看伊以樂沒有說話,靠山王又接著道:“你隻去要了她的,我保證她不會為難你。現在恐怕她和極霽在春意茶樓。”
靠山王說完就起了身,他身邊的人將六開了,靠山王將鬥笠往頭上戴了,往外麵去。
伊以樂怔怔地站在原地。白幽在她身邊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伊以樂突然反應了過來。她立刻轉身入外麵去,白幽立刻跟上了。
春意樓。
也是一間雅間,不同的是這個雅間之上題的一個“綠”字。窗子大開著,碧梨姒站在窗邊;極雯便坐在桌子邊上。
極雯道:“以我個人來說,我是不同意你將那東西交給他們的。這樣做無非就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碧梨姒扭了頭衝他一笑:“你本來是靠山王家的,你也會繼承靠山王的位子,為何你卻向著我說話?”
“我沒有爺爺那麼自私,他總想著皇上一定不會因此遷就靠山府。但是他卻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就是,我們的想法是如何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怎麼想的。如果皇上有心庇護,我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沒妨,隻是後直若是存了心要打壓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極雯說的義正言辭。在他看來,碧梨姒是一個可憐的人,她吃的苦都是為了當初的太子,當今的皇上,現在這樣對她,太過不近人情。
碧梨姒突然想到了呂後。
雖說她是一個理科生,可她對那些野史帝王家事也是頗感興趣。記得劉邦被人追殺,他逼呂後裝上他的衣服引開逃兵,然後答應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後來的長公主劉滿華與劉盈。
可後來他還不是喜歡年輕漂亮的戚懿,以至於要如意為太子。世人總歎戚夫人如何可憐,可是她如何不惹呂後,呂後怎麼會為難她呢?到是那位薄夫人,呂後為何不為難她?
果然正如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死了幾次,她都不記得了。到了這個時候碧梨姒才感覺得到,活著,如果不為自己,那自己所得的一切後果,都是不怪彆人的。
“很多人是為了自保。靠山王是,伊以樂是,我也是。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何就感覺我是個好欺負的?”碧梨姒問。
極雯聽了她這句話便放下了心來了:“雖說我是靠山王府的人,但我也不得不為自己留條後路,靠山府是最沒有靠山的一個。哪天皇上不高興了,靠山府便隨時可以在這個世上消失。爺爺年紀大了,想事實也越發的小孩子了。我能幫你的,一定幫,隻是將來我若有難,你也要……哼?”
“自然,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極雯哥,這些都是客氣話了。”碧梨姒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涼了些。
果然沒有永遠的朋友與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正真可以依靠的,恐怕還是她的那幾位哥哥。所以反過來想,她也要為了這幾位哥哥,好好把握住自己現在已經得到的。
極雯不再多說,他囑咐了碧梨姒萬事小心便離開了這裡。
碧梨姒的嘴角始終都帶著笑,在她看來,那些人算計她不過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如果他們以為她好欺負,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伊以樂抬頭看看春意樓的牌子,低頭往裡麵去了。站在二樓房間門口的搖月一眼便看到了伊以樂。她扭了頭向屋裡的顏驚悟使了一個眼色。顏驚悟快步到門口看了一眼,轉身進了屋子裡。
“是太子妃,看來她是要往這裡來了。”顏驚悟道。
碧梨姒似是沒有聽到顏驚悟的話,她問顏驚悟:“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後印,我不應該給?”
在碧梨姒麵前,她們這些做屬下的根本不需要顧忌什麼,他們講實話就好。
“是。”顏驚悟道。
碧梨姒一笑:“我們就等著太子妃上來。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應該叫她為太子妃,隻是不知道稱呼她為什麼好。哦對了,可以叫她長樂公主。”
伊以樂上了樓,搖月笑眯眯地衝伊以樂道:“長樂公主,裡麵請。”
這句話讓伊以樂極不高興,這就表明,碧梨姒是知道她要來的。伊以樂進了屋子裡,碧梨姒正坐在正位上等著她。
見到伊以樂進屋,碧梨姒不起身,也不說話,隻是那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伊以樂也知道,憑身份來說她不必做什麼多餘的事情,更何況,後印是在她那裡。
“想來你是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的。”伊以樂道。
“我自然知道,要不然你是進不了這間屋子的。”碧梨姒生廿眼臉將茶杯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她突然想起來,每一次劫難都是自己一個人麵對的。這是不是老天要成就她一些什麼?可是她的野心並沒有那麼大,真是讓老天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