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頭腦發熱跟著沈月繞進竹林喝茶。
沈月伸出一雙柔夷對著小泥爐烘手,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暗笑,
“殿下嘗嘗,我自己晾曬的竹茶。”
用毛巾卷起壺把將茶水倒進杯子,她推到朱謹麵前:“雖說不如殿下平日裡喝得那些好,但勝在彆有一番趣味。”
“古人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小姑娘尤其要注意自身安全。”
朱謹麵對沈月推來的茶水巍然不動,仿若老學究一樣嚴肅道:“京都雖說是天子腳下,但難免有窮凶惡極之人出沒,若今天出現在巷中的人是惡人,你一個弱女子和丫鬟難逃一死。”
“哦,”
沈月煞有其事地點頭,起身將茶杯再度推到朱謹手指旁:“真的不嘗嘗嗎?我親手做的,”
“........”
朱謹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哪裡是聽進去了,分明是在敷衍自己,想來下次這種事情她依舊會做,
不知為何,他總會對沈月格外包容,
許是他到了做父親的年齡,所以對小姑娘總有種慈父的教導心態?
在沈月期待的目光中,他順著她意將杯中淡青色茶水一飲而儘,溫熱的茶水入喉,有股淡淡的清甜。
“可。”
閨閣中的小姑娘能自己製茶,也是不易,想來被沈家遺忘在彆莊的日子不太好過。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小姑娘臟兮兮蹲在門口等家人的模樣,
正想著,驀然麵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沈月狡黠地從他手中抽走茶杯,戲謔道:“殿下當有防備之心才是,若是我杯中下了毒藥,這會兒你已經見閻王了。”
“牙尖嘴利。”
朱謹語噎,起身,幾個縱身消失在竹林,
”收了吧,莫要讓人發現,”
朱謹走後,沈月兀地覺得茶水無味,撐著額角低低吩咐。
“東廂房那邊,你盯著些,明晚繼續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