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底部放著冰盆也不熱,沈月後仰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
洪夫人遠比他們調查出來的還要囂張,是拿捏著她好欺負?
若是自己真讓一個下人引上船去,那就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被一個縣令夫人拿捏,日後傳出去還有誰會敬自己?
聽霜兩指掀開簾子一小截,看著寧婆子邁著小碎步上船提議道:
“區區一個縣令夫人,姑娘若是不喜歡直接拒了便是,沒必要委屈自己的,先不說依著她的身份本就沒資格宴請您,哪怕真有什麼,攝政王府也定然會為您撐腰的,”
聽到攝政王府,
沈月指尖微微彎曲,睜眼看向聽霜,肅然道:“慎言,我是宋家未過門的宋夫人,若真和攝政王殿下扯上乾係豈不是有損攝政王殿下的名聲,”
想到京都的沐傾雪,她垂眸遮掩眸底異色,
“我即將嫁人,攝政王殿下即將迎娶正妃,日後還是莫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來的好。”
想起朱謹,她心中有些亂,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朱謹是除開凝香之外第一個對她好的人的,
站在頂峰如冰山一般高不可攀的一個人,唯獨對自己偏愛,
她也隻是個普通女子,麵對這樣的區彆對待,怎麼能不動心?
可現實不是話本,橫在二人中間的東西太多太多,如今的她哪有談情說愛的資格?
聽霜敏銳地察覺沈月情緒驟然低落,心中暗暗為朱謹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