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眼睜睜看著宋家卻做不了任何事,想來這些日子煎熬得很,
殺人誅心,精神上的煎熬可要比身體上的痛苦百倍。
“等過些日子,你尋個小丫鬟幫宋敏送個信到宋家去,手腳乾淨些,莫要讓人查出我們的痕跡來。”
雨晴盤發髻的手頓住,不解:“姑娘為何要幫夫人送信,宋家若是避開了,夫人豈不是又有了靠山?”
“自然是不能輕易讓父親得償所願。”
沈月將挑揀出來的白玉插梳遞給雨晴,紅唇抿出一抹弧度。
既然已經提前知道沈崇文和太後的計劃,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沈崇文充盈實力而無動於衷。
提前放出消息給宋敏,看似隻是為了刺激宋敏,讓她痛苦,實際是為了通過宋敏的手向宋家遞消息。
宋敏雖然行事荒唐,但宋家人對她極為信任,這一次沈老夫人也是拿宋沈兩家前程做威脅,宋家才讓沈老夫人將宋敏帶回沈家軟禁,
若是宋敏曆儘磨難後才送出去沈崇文的狼子野心,佐以她身體中的毒素為證,這樣才能讓宋家對沈崇文恨之入骨,以此讓宋沈兩家徹底決裂。
待到宋家腹背受敵之時,朱謹再適時出現招安,這樣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宋家的勢力歸順到攝政王府一派。
而宋敏,
沈月眼底劃過一抹冷光,
到那時候宋敏的身體已經被毒藥侵蝕,也就一二年的光景,除了纏綿病榻等死,彆無選擇。
走神的這一會兒,妝發已經梳理齊整,沈月從盒中取出新做的銀色麵具扣在臉上。
經過禮部上下緊趕慢趕,朱軒禹的葬禮儀程終於準備妥當。太後下令,所有命婦一同進宮參與朱軒禹大殮,完全是將朱軒禹的喪事當做儲君操辦。
全身首飾儘數摘下,沈月身著銀紋素衣,長發用隱蔽的銀釵盤起,渾身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