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謹放慢馬匹的速度同沈月並行,鳳眸清冽,低沉的嗓音緩緩訴說著他的過去,
“我有記憶開始,父親便隻有老鎮西王,他教我騎馬射箭,抽查功課,我想學槍,他便想儘辦法給我尋找師傅。”
微啞的話語微不可察透出一絲眷戀與悲痛,
沈月微微側首,朱謹側顏一如既往的冷峻,目視前方,冷冽的眸中閃爍著細碎的光彩,
朱謹的身世,她知道的還算多,但都是通過彆人的嘴,
先帝的兄弟,卻因為宮中鬥爭從小被送到邊疆以鎮西王義子的身份成長,十幾歲領兵上戰場,屢立奇功。
如今他主動說起過往,倒是讓沈月有些驚訝,
“我以為我能與兄長一直守護這片土地,最後的歸屬也是這片土地,”
朱謹望著一望無際的黃色草原,薄唇緊抿:“我曾許下許多承諾,替二老養老送終,替兄長看顧好妻兒,如今回首,一個都沒做到。”
他轉頭,望向程文麟:“你的父親叔伯都血撒在這片草原上,血仇唯有鮮血澆灌才能休止,文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想要讓蠻夷不再殺害我們的親人,唯有將他們抽筋斷骨。”
“所以義父才會將他們的青壯年屠儘,隻剩下老弱病殘?”
程文麟似懂非懂,臉上透著少年的朝氣:“幼童成長也需要數十年,屆時我們大景已經將他們馴化,邊疆再無危險。”
“是,也不是,你再好好想一想。”
同沈月想的一樣,朱謹有心將程文麟培養成鎮西軍的接班人,
程文麟年歲不小了,他同程文麟一般大的時候已經上戰場了,可程文麟依舊如溫室中的花朵一般,從未見過戰爭的無情,也從未吃過行軍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