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雪看到沈月那麼快回來,眼底劃過一抹異色,聽到沈月要先回府中,挽留兩句後便不再強求,
她起身,上前扶起沈月,低聲解釋:“居安,他是皇帝,我隻是個依附於他的皇後。”
所以,她要隱匿自己真正的內心,思朱謹所思,想朱謹所想,投其所好。
沐傾雪深深地望著沈月,反手拔下鬢角簪花放進沈月手中,握住她手腕的手緊了緊:“居安,我必定儘我所能護你。”
沈月斂眉,唇角微揚:“祝皇後娘娘早生貴子,心想事成。”
*
宮宴結束後,沐傾雪第一時間屏退眾人,讓心腹宮人幫著她褪去華麗衣衫,卸去臉上脂粉,換上素衣。
對著銅鏡望了眼,覺得麵色紅潤,沐傾雪又讓心腹宮女玉滿將脂粉取來,在臉頰唇上撲了撲,直到麵容蒼白無血色後,她方才停下手上動作,
“娘娘?您這是?”宮女玉滿有些不解,沐傾雪為何要打扮成這般失意的模樣,
“定遠王妃入獄,本宮作為她女兒若是毫無動作,即便她是罪有應得,也會被外人詬病。”
沐傾雪神色淡淡,將手上鐲子戒指一件件取下,冷笑:“唯有本宮表孝心求情,才能堵住外人那些嘴。”
玉滿皺眉,忍不住為沐傾雪抱不平:“王妃做事從來都是一意孤行,未與娘娘想過,她動了安樂縣主,陛下隻會記恨到您的頭上,唯有您自己動手將她揭發,才能在陛下心中洗清懷疑,偏生她還不理解,覺得您薄情寡義。”
“隨她怎麼想,不過有句話她說的倒是沒錯,握在手中的權利才是女子最大的依仗。”
沐傾雪冷嗤一聲,眸底野心勃勃,
“替她求情隻是其中之一,你不覺得這是本宮暴露有孕的好時機嗎?”
宮中女人,包括宮外的勳貴,都不想看到她生下朱謹的嫡長子!
這些天來,她不止一次在吃食用具中發現妨孕之物,在沈月這件事出來之後,她心中便有了計劃,欲借此事將後宮清理一番。
玉滿替沐傾雪將發髻盤好,請示道:“那女婢去給您安排鳳鸞?”
沐傾雪擺手:“當一路走去,看到的人越多,對本宮而言便越是有利。”
沐傾雪臉色蒼白,眼眶紅腫地從鳳儀宮離開,帶著女官宮女往禦書房去。
消息不過半個時辰便傳遍了後宮,各宮看不清沐傾雪這一步走的哪一出,紛紛觀望,
“臣妾替母請罪!還望陛下開恩!留定遠王妃一命!”
禦書房外的石階下,沐傾雪一下一下磕著頭,不過一刻鐘,額上已經紅腫一片,隱隱泛著血絲,
“臣妾自知母親犯下大錯,還望陛下看在定遠王府忠心耿耿的份上,留母親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