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殊抬著眉毛湊近,神秘兮兮地小聲道:“我說個我的直覺啊,信不信你自己決定。”
“什麼直覺?”黎喻歌停了筷子。
彆看林殊偶爾不著調,她直覺一向很準。
城中村被堵那次,就多虧了她提前察覺情況不對,及時搬來救兵。
想到這,黎喻歌心頭一動。
下一秒,就聽林殊說:“就還是你那個牛哄哄的閃婚老公唄,我感覺除了我和他,沒誰對你的事這麼上心。”
心跳漏了一拍。
黎喻歌低頭快速抿了兩口湯,含糊道:“你有證據證明是他?”
“就是直覺啊。”
林殊微微彎唇,意味深長地繼續開口:“我也是才知道,都城那邊的鄭剛老家,除了我們的人,還有一撥人,也在附近各種打聽。”
說到這兒,林殊故意頓住。
黎喻歌抬起眼睛,瞳仁被窗外的霞光映得橘裡透粉,臉也好像泛著粉光,“彆賣關子。”
林殊神秘一笑,而後開口續上之前的話:
“那些人使了點手段,跟村子裡的人閒聊了幾天,都把好些農戶祖上的破事聊出來了,還看似不經意地問起過鄭姓人家和他們親戚的事,比我們的人可專業多了。”
最後一句話出來,黎喻歌不吭聲了。
林殊以為她不信,開始主動分析:
“你總說世上沒那麼多巧合,怎麼那些人碰巧在這個時間點到了那個小村子裡,碰巧打聽過鄭家,又碰巧對鄭家的事感到好奇?”
“紫州那邊也是,張秋雨的蹤跡斷了的時候,又恰巧有人在議論什麼郊區的外地人......”
“好了。”黎喻歌按住她的嘴唇,手動暫停,哭笑不得地說:“聽你這麼說,彆的暫時不論,我就感覺我們的人挺廢的。”
林殊反倒安慰起來,“就像你花十萬買的車,跟彆人花一百萬買的能一樣嗎?而且咱們‘黎’這個姓現在出去一說都沒人認識,人脈有限啊。”
黎喻歌歎了口氣,這倒是事實。
如果她能帶領公司進一步發展,做到如Antony的家族企業那樣......不,隻要能有對方一半的實力,調查起事來就不會再束手束腳。
到了晚上,黎喻歌心裡各種念頭湧上來,又一次失眠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仿佛化身成了定時炸彈,在這一刻存在感拉滿。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她終於還是坐起身開了床頭燈,在一片暗暗的暖黃中,摸到手機,翻出Antony的號碼。
低頭看著那串數字,她任由蓬鬆卷曲的長發滑下,浪花一樣鋪散在胸口,神情很是猶豫。
幫忙的事,要不要直接問他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