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歌心裡先是一陣高興,像是意外在水裡摸到條大魚。
可對上宮熠勳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又莫名有種身前可能有暗流,一不小心就會抱著大魚被卷進水底的感覺。
“要不......”她猶豫起來。
不然找人商量一下?
比如問問成俊什麼的。
“失不再來,黎總想好了。”宮熠勳以眼神施加壓力,一邊作勢要摸手機。
黎喻歌盯緊他的手,一緊張,一個“好”字脫口而出。
緩緩勾起唇角,宮熠勳的手越過手機,拿起桌邊的紅酒杯。
“不過,委托要先見合同,我會帶著我的律師一起,可以的吧?”黎喻歌開始給自己上保險。
凡事多個心眼沒壞處。
宮熠勳望著她,如常淡漠的眼睛,總給人一種他不高興的錯覺。
“這麼不相信我?”
“我有害過你麼?”
黎喻歌啞口無言。
細想來,這人確實沒做過傷害她的事,甚至還幫過她不少,之前的人情,她都還沒有還上......
思索著,黎喻歌問:“你平常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類似收藏字畫,集郵之類。”
這方麵她有些關係,能找來點有價值的物件。
“想報答我?”宮熠勳一見她認真起來,就總想逗她,“我現在業餘時間基本都給了你,你說我有什麼興趣愛好?”
黎喻歌閉了閉眼睛,不停提醒自己,麵前不正經的男人是金主大大。
她隨便“嗯”兩聲,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端起杯子喝熱果汁,轉頭欣賞江景。
一餐飯吃得有些沉默,卻又奇異的平淡和諧。
當然,需要忽略宮熠勳時不時投來的目光。
那種頻率過高的注視,讓黎喻歌忍不住想:
他似乎真的很喜歡她的臉?
或許,男人真的是視覺動物。
“在想什麼?”宮熠勳放好餐具。
“Antony?”
黎喻歌拿起餐巾,不吭聲。
習慣使然,每次宮熠勳在她麵前提起Antony,她都想教訓他。
而她不說話,宮熠勳也難得沒有往下繼續。
一直到重新上了車,他才緩聲開口:“他很久沒有聯絡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