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深居簡出,又不是傻子,如今宮家的情況擺在麵前,若是不管,爛攤子隻會越來越多。
麵前的管家恭敬回答:“老太太,這位是熠勳少爺的妻子,黎喻歌。”
“熠勳家的?”
宮老夫人露出驚詫之色,這個長孫沒在她跟前長大,倒是不太了解。
前些日子聽說是娶妻了,但沒帶來讓她見過。
她眼裡浮起一絲冷色,“有人是真的急不可耐。”
管家低頭不語。
自宮老爺子病危後,按捺不住的又何止一兩個?
連宮彥修都被牽扯進來了,不管這些照片是誰的手筆,目的是一目了然的。
“去把熠勳叫來。”
宮老夫人揮了揮手,吩咐下去。
“是。”
宮熠勳收到這消息時挺意外的,他挺久沒見奶奶了,對方似乎也沒想見他。
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他是為什麼?
宮熠勳跟隨管家腳步一路走進深院裡,周圍越發靜謐還種植著許多竹子,跟外麵的彆墅像是兩個世界。
但確實都是在一個宮家裡的。
走了約莫十來分鐘,總算看到一個年邁的老夫人坐在藤椅前,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衣著十分素淨。
要是走在街上,肯定不會有人相信她就是宮老夫人。
“奶奶。”
宮熠勳走到她跟前,沉靜叫喚。
宮老夫人掀起雙眼,沉沉地打量著這個長孫,朝著旁邊的椅子示意。
“坐吧。”
宮熠勳坐下來,直入正題,“不知道奶奶叫我來有什麼事?”
兩人的語氣一個比一個平靜,仿佛不像是祖孫倆。
宮老夫人先敗下陣來,輕歎了口氣,“你還在埋怨你爺爺?”
宮熠勳眸色一頓,否認,“沒有。”
將死之人,有什麼必要埋怨?
宮老夫人是一條腿都邁進土裡的人,眼睛尖利得很,一眼看出這長孫平靜背後洶湧的情緒。
他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