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庇護季文博,獨自出去應對那些人,在季家門口,不知道替季文博磕了多少個頭,挨了多少個巴掌。
她當時本就重病,這一套下來,她的身體迅速垮掉,整個人如行將就木般枯槁無助。
可季文博卻沒有半分虧欠之心,反而覺得一切理所當然,甚至還在怪她。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要不是你這般沒用攔不住他們,家裡的銀子怎麼會被搶走大半,害得我現在連根筆都買不起!”
隻要一想起季文博當時說話時的態度語氣,季青嫵就覺得可笑至極。
她失去的是半條命,可季文博失去的卻隻是一支筆。
這輩子,她再也不會想方設法,卻幫季文博了。
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
承擔不住就去死好了。
季青嫵坐在屋內淡定吃粥,阿七從一開始的不確定,到後來對她無比讚同:“大小姐做得對,二少爺自己種的惡果,憑什麼讓您去承擔。”
“奴婢從前一直覺得,大小姐您真的太累了,是要好好休息了。”
“是啊。”季青嫵含笑點頭,她扭頭看向屋外的陽光,伸手去接,隻覺得掌心暖暖的,她在心底感慨——春光可真好啊。
季家門口。
求助未果的季文博整個人抖若篩糠,門外催債的都是好手,三兩下踹開了季家的大門。
季文博見了,正打算要跑,卻被人一拳頭砸在臉上:“還他媽的跑,老子弄死你!”
季文博躲避不及,被迫吃中一拳,整個人在這一拳的威力下倒飛出去,直接砸在了地上。
季文博被打得頭昏眼花,身上的衣裳破了,發冠也歪了,整個人狼狽得不成模樣。
無可奈何之下,季文博隻好膝行上前,對著麵前的壯漢止不住的磕頭,眼淚鼻涕一起順著往下流:“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想辦法還,求你們了,彆殺我,彆殺我......”
季文博抖若篩糠,兩腿之間,騷臭的液體蔓延出來,已是被嚇尿。
見季文博如此,那人嗤笑一聲,對他很是不屑。
為首之人“刷”一聲抽出一把大刀,直接架在了季文博的脖子上,對著他怒道:“你小子給老子聽好了,三日後,再拿不出錢來還債,老子就切了你的狗頭,掛在你家門口!”
早在十年前發生那些事之後,季家早沒了之前煊赫的門麵,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季文博就是被殺了,估計也不會怎樣。
聽了這些話,季文博止不住的抱頭痛哭,對著那人連連點頭。
他在地上爬了許久,久到那些催債人早就走了他都不知道。
半夜,跪了整整一天的季文博終於堅持不住,歪在了院子裡。他在恐懼中睡下,被他屋裡的下人像拖一條死狗一般,弄回了屋內。
季青嫵得知此事時,她剛吃了藥,還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這一世,她隻管享受,其他一切都交給季文博和季佳宜。
阿七進來伺候季青嫵睡覺,猶豫了一下後問道:“大小姐,二少爺受了傷,您可要過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