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是被身邊人的喧鬨給吵醒了來。
她睜開雙眸。
近在眼前,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朗眉星目。
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醒了?”
他的聲音並不像往常般冷冰冰的,甚至含著笑的醇厚清透。
她恍覺做夢一般,滯笨的看著他。
“玩夠了嗎?”
沈卿司玩味的瞧她如今的扮相穿著。
不知哪裡淘的什麼臭男人的舊衣服,又弄的自己渾身都黑漆漆的。鞋子裡定是墊了什麼,高了不少。腰裡圍著不知什麼東西,粗了一大圈兒。
最膈應人的,還是她給自己嘴邊弄的這個大黑痦子。
沈卿司氣到頭,竟覺得好些好笑。
她到底是從哪學的這些東西?
若不知道她底細,還真就被她糊弄了過去。
適才他也是端詳再三,才看出眼前這個土裡土氣的黑小子,竟是他那可人兒的軟桑桑。
見她雙眼空洞洞的,似望著自己,又不像是望著自己。
“桑桑,跟爺家去?”
沈卿司勾起她的下巴,戲謔般的逗她。
見她霧蒙蒙的眼睛終於回神兒,望著他,三分怨恨七分不解,最後一個浪潮打來,全都消失無影無蹤。
沈卿司見她點了點頭,一笑,將他絳紫的大氅脫下,環包住她,一個打橫抱起,渡回了官船上。
待到那氣派尊貴的官船走遠了,小船上的那些人的嘴才活了過來。
船夫結結巴巴的感歎,“我太久不上岸,如、如今貴人們都好這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