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搞得我好像在給誰做事一樣。
我強裝淡定:“我不懂你說什麼。”
“裝傻是吧?”
“你說是就是咯。”
那人威脅道:“不說實話就老老實實在這裡挨餓吧。”
我坐在地上,手在地上摸索著,身.下是泥地,不太光滑,土壤不乾不濕,那是走過不會揚塵也不會陷腳的程度。四周較為安靜,偶爾有一些細小的微風滲進來。飄進鼻尖的是一股略潮濕的木材味。
我大膽地猜想了一下,應該是身在柴房。
腳步聲響起,由近及遠,約莫是那個人離開了。
手被綁在身後,我扭轉著手腕,儘可能地用靈活的右手去觸摸繩索。繩子紮得並不是太緊,我順著繩子走向去扯繩結……掙紮間,手撞到了一個僵石更的東西,發出一聲空響,像是木板。
嘗試著用胳膊去撞擊身側兩邊,皆是撞到木板,我忽然意識到,我是身處在一個箱子裡。
估摸著天已經很黑了。假使那人已經離開,我得趁早給自己鬆綁逃走。假使那人沒有離開,那我也得趁早鬆綁和他搏鬥一番。
待到額頭都滲出了細汗,手腕明顯擦破了皮,我才解開手上的繩索。不禁,大呼了一口氣。
我摸索著去解開眼睛上的黑布,一睜眼,眼前是一片漆黑。許是被紮得久了,眼睛還沒有適應識物。我閉著眼,迅速旋轉眼球,好讓它儘快恢複。
再睜眼時,依舊是一片漆黑。想來現在應該也不早了,還是在箱子裡,自然是看不見東西的。
我撐了撐頭頂,也是一塊木板。旋即用手去頂起……木板被釘得很死,沒法撐.開。
回想起那個人的話:“不說實話就在這裡挨餓吧。”
也許不是挨餓,而是想餓死我在這箱子裡。連草席都省了。
我沒有灰心。不能把箱子打開,那就先給腳鬆綁吧。
耳邊是蟲鳴唧唧。到底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山村還是在鄉野。反正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試探性地敲打了一下頭頂的木板,頭頂傳來很短暫的一聲咿呀。心想有望,並沒有釘緊。我試著用手一推,從左推到右,沒有反應……從前往後推……竟然開了。
有皎皎月色照射進來,看到希望的我將力道使在一瞬,將木板推開了。借著月色清輝,我看清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墳場……的無底破棺材裡頭……
入眼皆是高低大小不同的墳包,上麵長著高矮不一的雜草,要命的是周圍螢火幽幽……
眼淚很不爭氣地滑下來了,雙眼很快又蓄滿了淚珠,在淚水的朦朧中,看到的墳包仿佛多了幾個黑影。嚇得我趕緊眨巴眼睛,將淚水逼出來,使勁擦了擦,再也不敢哭了。
我扶著棺材框,抖索著腿爬出來,手也顫抖不止,險些摔倒在地上,好似踩到一根棍狀物體,嚇得我生生跳了起來,又不敢低頭去細看。
眼下思緒混亂,無從辨彆方向,隻好根據心中的感覺挑了一個亮堂的方向直直走去。
腳下雜草叢生,偶爾有東西作作索索,但仍不敢看地上,也不敢猜想究竟是蛇蟲鼠蟻還是彆的什麼。
慌亂得無法根據天象辨彆時辰,腿腳的知覺一直都不太好,更不能從勞累程度分析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依稀記得是月上中天到斜月西沉的過渡。
前麵隱隱的出現一些光亮,那是昏黃的火光,不是清冷月光,也不是幽幽藍光。我停了下來,不敢前去。
怕是勾人性命的幻覺。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惹人空歡喜一場不打緊,怕的是撲了過去就掉進了流沙裡頭。我安慰著自己,世上無鬼,皆是邪念作祟。
火光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遙遙地看著是個黑影,約莫是有人提著燈籠。
“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