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挑釁意圖很是明顯。
這人好似知道雪月畫舫的縱火案，衢州城的少女失足案……我很自然地聯想到了那個紫衣男子。
不僅我聯想到，楊玄燁也聯想到了，他可是親眼目睹一個紫衣男子從天而降喂了穆淵藥水。
而且事發前不久，宋昱還拿過穆淵的簪子。
於是穆淵就被劉少卿列為頭號嫌犯，劉少卿的意思也就是楊玄燁的意思，就當楊玄燁把穆淵當成了頭號嫌犯。
我和穆淵悄悄溜去了宋府。
門口已經掛上了白燈籠，宋府依舊是富麗堂皇，家仆成群，不過皆掩上一股灰霾，庭院寂寂，隻有大堂裡哭聲戚戚。
前來吊唁的人很多，陸陸續續進進出出，和當家主母宋夫人講了一些寬慰話後就瞻仰儀容上了香。來往的人很多，並沒有人注意到著裝普通的我和穆淵。
宋清雅跪在一旁，安靜乖張，平時一點小事都能掉淚的她此時隻是雙眼通紅，看著情緒還算平穩。
穆淵依舊是上次見到宋昱的那個表情，神情似落寞，目光深深落在棺材上。
雖不知穆淵母親和宋昱之間有著什麼過往，但我們終究不願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世上消失。
我捅了捅穆淵的胳膊，做出一些口型，示意他上去給嶽父上柱香，以及安慰一下宋清雅。
他隻在我耳邊淡淡說，“走吧。”
然後他帶著我上了大理寺。我一路設想著劉少卿審問我的話，以及我該如何回答，怎麼樣幫穆淵洗清嫌疑。
迎上來的是劉少卿，他看到我們，神色忿忿，像極了我倆欠他錢。我一直覺得他對宋清雅有意，假設這個假設成立的話，他確實應該為宋昱的死感到傷心氣憤。
劉少卿臉色陰沉，他開口，“穆兄弟，可否請你在大理寺住上幾日？”
穆淵一臉無所謂，“能挑個好房間給我嗎？”
“……”我白了他一眼，竟不知道作何想法，忍不住開罵，“你腦抽啦！”
他倒是輕鬆灑脫，“不用擔心，你要相信你夫……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很快會還我清白的，隻是你一個人在外麵，得天天出去吃餛飩了。”
“……”這麼一想，好像是我虧了點。
我提議道，“劉少卿，我好像也參與過雪月畫舫和失足少女一案，也算是頗有嫌疑，不如讓我們兄妹兩人住個隔壁？”
穆淵已滿十九歲，不知道牢獄之災算不算劫難，不管是與否我都不能掉以輕心，得時刻陪著他，主要是沒有他真得天天上街吃清湯麵……
劉少卿的眉頭挑了一下，臉黑了下來。
他警告道，震懾的話音好似從我頭頂落下，“再多話告你擾亂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