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穆淵所謂的劫難,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將師父說的每個字都記下。
他說:“穆淵是個男孩子,容易意氣用事,你得看好。有些東西看起來毫無殺傷力,但是對他來說卻是致命的。”
我一字不落記下了,但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事情,想來許是天機不可泄露,許是他也不知道吧……
為了不讓自己想破腦袋,我乾脆就當他沒說過,一心看好穆淵就行了。
原以為穆淵是想臨走前帶我去搜羅京城各處的奇特兵器刀具的,其實不然,他帶我潛入了宋府。
還去了宋清雅的院子。
驀地想到了師父所說的劫難,又想到了之前茶樓聽過的一些故事來,自古英雄難過美i人關,擺在穆淵麵前的難道是“情劫”?
宋清雅正站在窗前,她見到我們兩個出現,並沒有驚訝,表情依舊冷冷,推了門就走了出來。
她站門口,沒什麼表情,黯黯的眼神掃了過來,“你們來做什麼?”
我瞟了穆淵一眼,你過來乾什麼,還要帶上我。
搖曳的樹影打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落寞,他注視著簷下的宋清雅,良久,還是說了句,“宋小妹……我要回衡州城了。”
她不鹹不淡地回應:“腳在你身上,不用特意過來說。”
“事已至此……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怨自己。”
她輕笑一聲,“你自作多情了。”
“好。”可見他的手在袖子下微微顫了一下,他轉身就邁開了腳步,“那我走就是。”
沒有見到預料之中的糾纏拉扯,我有些掃興,就這樣要結束了嗎?
“把簪子給我吧。”宋清雅突然間開口,叫住了他,“穆淵。”
穆淵停下,看著她的眼神亮了亮,“什麼簪子?”
“那根象牙簪子。”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愣了一下,還是伸手去拿出來了那個簪子。
宋清雅拿過那根簪子細細打量了起來,指腹滑過簪子上頭的小鈴鐺。
我很是不解,都要離開了,難道還在意穆淵把簪子送給彆人,還是想著這簪子與她父親宋昱的死有關?
她捏著簪子的一端,將簪子高高舉起,簪子在她手中揮舞著,鈴鐺晃蕩著,聲音清靈動聽。
而後她念出了我熟知的歌謠:“應宣阿德川,邁敖露蓋旦,蘇璧玉德達,佛阿微昂望……”
我駭然,我學了好多天才記住的歌謠她竟一字不落地念了出來,而且一個調都沒有唱錯。
象牙簪子上的鈴鐺聲和著她的歌聲奏起,穆淵變得痛苦不堪,他抱著頭跪了下來,雙手抓著耳朵,過於用力的手僵石更得有些通紅。
我下意識喊出口:“穆淵!”
聽到歌謠的穆淵非但不會更平靜,他變得如同一頭失控的野獸,眼睛變得猩紅,裡邊裝載著濃濃殺氣。
我站在原地,被嚇到了,下意識地想唱歌謠安撫他,然而宋清雅已經在唱著了,我唱了好像並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