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很是致命,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可並沒有掌握醒來的方法。這是屬於預見死亡的幻象,是對過去或未來的探索,而非我本人的日有所思在睡眠中造成的臆想。
也怪師父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穆淵身上,對我的情況止於讓我喪失預見死亡的能力,其餘關於預見死亡的種種全然不去研究,這就導致我對自己的情況不甚理解。
夢裡我又再現了一次上次幻象中所見到的場景。
男子躺在岩漿河的另一邊,挨著山腳躺著,身體夾在山石中,隻差一個翻身就能滾下岩漿。
嬌俏的少女從山巔墜下,落到他的身邊掐著他的臉,而後將他帶了上去。
和所有的話本套路一樣,救命之恩一般都是以身相報的,不過男子把自己許給了她當牛做馬。
映入眼簾的是少女嬌俏的模樣,美得熱烈張揚的臉上帶著喜悅,她露出一排貝齒,“你怎麼還睡呀,快起來陪我玩。”話罷還伸手去掐了掐床上熟睡男子的臉頰,感歎道,“哇,你這臉比姑娘家的還要嫩。”
躺在床上的宋昱睜開了眼,臉上無半點被吵醒的惱怒,隻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說大小姐,你不知道女孩子不可以隨便進男人的房間嗎?”
少女雙手交叉在月匈前,佯裝生氣,“你人都是我的,我進你房間怎麼了!?”
這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知道前因的我明白,實則她的意思是:你人都是我的寵物,我進寵物的房間怎麼了?
和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宋昱扶額,“好好好,大小姐想去哪玩?”
少女做出一副思考狀,捏著下巴想了想,忽然間靈光一閃,臉上笑容乍現,“那就……蕩秋千吧。”
飄雪山莊之所以叫做飄雪山莊,正是地如其名,終年飄雪,哪怕是炎炎夏日,山頂上依舊是堆著厚厚的雪。
天雖然放晴了,但日頭散出來的光是清冷的,隻帶來光,沒帶來熱。
門外的積雪中還留著少女走過的淺淺腳印,那一排延伸至長廊處,少女拉著宋昱就往外走,兩人的腳印又覆蓋過了她來時的印記。
山頂終年堆雪,自然不可能生長著高樹,要想在樹下掛個秋千很不現實,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哪怕宋昱手再巧,也得從山腳下砍了木材搬上來才能給她造個秋千。
果然中原人的理念中,救命之恩大於一切,宋昱心甘情願當牛做馬,徒步走到山腳下去扛了木材上來,從日出的清晨忙到月升的夜晚。然而隨口一說的大小姐早就把蕩秋千這一事情拋到腦後了,拉著山莊裡的小姐妹跑去踢毽子了。
終於又過了幾日,做完功課的大小姐百無聊賴間想起那個前不久被她救回來的宋昱了,又搓了搓手打算去揉捏他的臉蛋。
走到宋昱院子的大小姐看到那嶄新的秋千後,眼睛都亮了,全然忘了自己來的目的,邊走邊蹦著跳上了秋千上坐著。
做秋千用的木材被削得平整圓滑,木材未乾,上麵還有著濃濃的木質香。大小姐很是滿意,不等宋昱過來就兀自蹬著腿晃了起來。
屋裡的宋昱被門外的陣陣笑聲吸引了注意,頂起窗戶恰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在秋千上來回晃蕩著。
做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她開心,於是他走了出去,替她推動著秋千,好讓她玩得更加儘興。
樂在頭上的大小姐由衷稱讚著,“宋昱,你好厲害呀!居然會做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