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甚安心,特意找來了禦醫診斷了一番,他們把脈後一律跪倒在地,都笑出聲來,“恭喜娘娘!”
我更加頭疼了。
最後是師父拿著一本古籍過來說,“阿瑜,你是中毒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出聲。
真好,我沒有對不起楊玄燁。
真好,阿亓沒有對不起我。
師父有些摸不著頭腦,“你這是毒性上腦了?高興什麼?”
我說,“第一次中毒,有些激動。”
“……”師父有些無語,“在外不要說你是我徒弟。”
府裡的人還是十分關i注我的一舉一動,時刻提醒著我這個台階有點高,要小心行走;那邊有青苔,得繞道而行;還有雨後的路子還濕i滑,乾脆呆屋裡頭好了……
泠瀧還多此一舉把我的行蹤都告訴了楊玄燁。
當我看到瑾王府門口停著的明黃馬車時,頓感大事不妙。
他要帶我回宮了。
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長廊後,我趕忙跑去找穆淵。
雨後的天氣格外晴朗,日頭照進窗戶裡,曬得他桌上的一排排刀具閃閃發亮,那明晃晃的光有些刺眼。穆淵正擦拭著他收集過來的各式刀具,看到我的到來好似有些煩躁。
“你一個孕婦跑這麼快乾嘛!”
“閉嘴!師父都說了隻是中毒!”我趕緊說出來意,“楊玄燁好像要帶我回宮,你趕緊想想辦法。”
他滿不在乎,“那就回去啊。還要我一路護送?”
我很是堅決,“我不想回去!”
“在宮裡不比在瑾王府好?”
我急起來了,“好的話,我乾嘛還要出來?”
他繼續擦拭著道具,眼中映著刀片的銀亮,雙眼都好似森寒起來,“阿瑜,他這樣待你,我也想帶你走,可他是你的夫君,而我隻是你的師兄,還是說異父異母的兄長?哪一樣身份都名不正言不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上次我被阿亓挾持之後,他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難得見到他一臉嚴肅,“你看,我空有一身武力,卻不能讓你免於傷害,我們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你還屢屢被我傷到。”
他說的是發病時候將我打得半死的事情。
他很是反常,我一時間難以適應,“穆淵,你怎麼了?”
“你到南邊溪的時候,我已經六歲了,可能是我體內有聚神丹的毒素吧,記性一直很好……”他摸著我送他的陶瓷刀,神色平靜,“我記得你剛開始還是會夢遊,你在夢裡說我的姑姑是火燒死的,我的娘親是耗儘精力難產而死的,我的父親是被人殺死的,你還說我會在十九歲時死於萬箭穿心。”
我訝然,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並且清楚記得,隻是從未說過。
許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他臉上沾上了哀戚的神色,“回宮吧,和我在一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怎麼會呢?你就是粗心了點。”我瞥了一眼四周,說,“再不帶我走就來不及了。”
他繼續說著,“其實在雪月畫舫看你那樣正經地找楊玄燁和阿宣求助,就知道你不是在開玩笑,特彆是你那樣急著跑進去救人……那次火災之後,我就知道你小時候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