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這麼大,他可以休息的地方多得去了,還非得跑到這個冷宮來,意圖簡直不能再明顯。
想到這裡,不禁害怕起來……瑾王府上下還在獄中,我頭上還頂著通敵叛國的大罪,腹中胎兒去留還沒有決定,偏偏他還想欲行不軌……
心裡越發淒楚,連帶著鼻子都酸溜溜的,很快雙眼就被淚水蒙住了。
他有些慌張,“阿瑜,你……”
可能是被我的失態嚇到了,而我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不失態,在我麵前還有許許多多的難題尚未解決,而我也不知道怎麼著手解決,連哭都不能的話,真是太委屈了。
雙眼視物朦朧後又清晰,再複朦朧,一滴又一滴的淚順著臉頰滑下,酸酸癢癢。
露在被外的手被他捏住,他聲音有些不穩,“阿瑜……”
我彆過臉,不想讓他看見,什麼夫妻一體,榮辱與共。都是假的。
想了想,還是把臉轉回來,我怒視著他。
若是他不喜歡我了,就無需再在意我在他心中是什麼形象,哪怕他覺得我無理取鬨也好、放肆任性也罷。
他認真地看著我,“你有任何委屈都要說給我聽。”
而後他抬起手,輕拭去了我臉上的淚珠。
他這樣的舉動屬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眨了眨眼,還是有些忿忿,“那你還聽彆人亂說,一言不合就關了瑾王府所有人。”
“怪我,沒和你說清楚。”他的麵色更為柔和了些,“你姐姐落水身亡,你在宮中頻繁遇險,還無意懆縱了鐵人軍,順理成章就被安上了研製鐵人軍的罪名……還覺得這是巧合嗎?”
我懵了,沒敢發表意見。
他繼續說,“是我無能,沒能查出幕後黑手還你清白,隻能委屈一下你了,如今瑾王府上下都在牢裡,那些人應該暫時不會對你們趙家下手。”
原來當太子也不可以隨心所欲的。也不知道我那些無意之舉給他帶來多少麻煩,給朝臣落下多少彈劾我們的把柄。
我伸手去撫平他的眉間,“老黃,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他笑了笑,“你自小在師父身邊長大,隨性灑脫慣了,是這宮規束縛了你。”
“你放心,我會好好待著的,等你給我揪出幕後凶手狠狠打他一頓。”
他挑眉,“打一頓就夠了?”
我咬牙,“不夠!非得打得半死不活的,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吊著他一條命。”
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笑道,“此事日後再議。”話罷他就翻身進了被子裡頭。
我將被子扯出一個叫,拽了拽他的衣裳,“我想……”
他打斷我,調笑著,“想什麼?”
“想回瑾王府一趟。”
他眼裡少了些溫熱的光,笑意頓消。
“阿瑜,他們還在……”
“我知道,我就是想回去找些東西。”
他頷首,答應了我這個請求,怕我再起風波,他還隨著我一同回去。
是師父說讓我回去找點姐姐的遺物出來,希望我能從中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之前同他提過我在象牙簪子裡看見過異象,他就想著讓我試試能否看見姐姐趙意歡生前的一些事情來。
如果趙意歡真的是中過牽魂引,說不準可以找出凶手來。
這樣聖上就有機會醒來。
我們回去的方式十分低調,出來的時候隻讓方鶴在暗中跟著,然而竟然還有人比我們還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