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卻在我身後冷笑,“有緣必會再見!”
他得意的哼哼,得意的哼哼,“今天到此為止,有緣必再見,再見再勉強!”
我半隻腳踏在門檻上,忽又壯著膽子回頭,狐疑道:“我和雲家不太對付,你既然是雲家供奉的活祖宗,憑啥跟他們不上下一條心,竟打算收我為徒?”
“你著相了,太流於表麵了,曾幾何時,你見過老天在意過凡物的死活?”
老頭子臉上乾枯樹皮一樣的皺紋,一舒一展,展顏道:
“你忘了,我老頭子是棋手,棋手跳脫於棋盤之外,想撥弄哪一枚棋子就撥弄哪一枚棋子,這樣的我,這樣的玄門人,為的就是棋盤縱橫麵的精彩博弈,如何奇險驚心精彩,就如何來,怎麼會在乎棋子本身怎麼想?”
翻手為天,覆掌作地。
而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十八年水瑤寨血禍。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我心底刹那寒極,好個冷血的棋手!
我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了老頭子自嘲似的聲音,“燕北老矣,尚能飯否,尚能飯否......”
他的聲音漸漸低迷,卻入耳驚心:“嘿嘿,你還真老了,竟然將這麼好的一個傳人放走,要換了二十年前,收不到也得當場弄死......”
我駭然色變,冷到了心的最深處去。
一步也不敢滯停,不敢回首,怕看到身後有一隻老妖怪如影隨形的跟隨。
逃也似的回到五一二,我一把拉起第三敏,“快走,我們快走!”
“快走?好好的乾嘛走啊!”
阿敏愕然,問我,“剛表哥給我透了風聲了,說是燕師下山覓徒,說多半你得了他老人家青睞,著我和你多多親近,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