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1 / 2)

第449章

此刻穹頂有雷霆咆哮,映亮了午夜的窗托。

照亮身體內裡的每一個細胞,又熨帖了體表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膚。

這一刻頭上的琉璃吊盞的光線曖昧。

將我的影子投射在吱呀作響的吊床上。

......

女子輕輕伏在在我的膝上。

柔柔的塗一點淡珊瑚口紅,很淡很柔,柔淡如天邊煦微的晨霞。快要天亮了。

雲銷雨霽,風雷偃息。

熱烈過後,體內的聒噪褪去。

膝上是冰涼冰涼的。

像是擱著一尊玉質微昏黃雕像。

婉轉姣好,然而分明看不清模樣。

她的臉是煞白的,那抹淡珊瑚輕柔妝,像是亡人入土前的儀容重整。

我有一種祭拜亡人的空靜心情。

又淒涼又孤苦。

妹子伸手輕輕將我一推。

推開我,她穿回了那一襲米色長裙,頭上再次高雲堆髻。

她站起來,並且輕輕道:“一會但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管我,否則他們就有借口理由了。”

我不明所以。

妹子按了按案幾上的一個小匣子。

匣子打開,有煙有火。

妹子修長的手指拈花一樣撚著煙,吞雲吐霧,望了望漸次光亮的窗外三月天,秀眉莫名微微皺起。

我心裡發怵,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可一而不可再。

如果自由的意思就是暫幻的繾綣歡愉,之後薄涼無情,無絲毫牽掛與流連,轉眼又成觸手生涼的寒玉,那不免可怕。

她將我往門外可了勁兒推搡,“都天亮了,還不走?”

天空之城的風來來回回吹刮施虐。

我不憤怒也不激動,隻是覺著眼睛有點發澀發苦。

像是要垂淚。

但當下風勁,就連昨夜苟延殘喘的最後一絲溫情都被吹散風乾了,我還有啥淚可垂?

我一咬牙,抬腳大踏步向門口走去。

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被人玩弄了。

我想走,但卻走不了。

推開門,門外站著左右兩排各八人的鐵塔大漢。

威風凜然,氣息暴戾,一個二個,肌肉虯結,虎目含憤。

我腿如篩糠,我絲毫不懷疑他們都有手撕虎豹的本領。

兩排鐵塔大漢的中間,一張上好的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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