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都涼了半截。
沒了衣物,要給我肩膀來一下,那不完犢子。
腳底才入水,上方的雕爪已經堪堪觸到了我的身體。
肩頭多幾個血洞還是其次,要被這畜生一塊塊撕下來生吞,那才是慘不忍睹,死不瞑目,比起勒死,甚至比起分屍都悲慘得多!
忽然我感覺自己下降速度加快幾籌,瞬間已經沒入水中,一摸肩頭,還是完好無缺的。
低頭一看,是小灰灰,危急之際銜住了我的腳踝,將我拉進了水中。
再抬頭望去,隻見那大雕被卡在了上方狹隘處。
小灰灰鬆口,一見大雕被卡住,立刻亢奮遊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對方幾根爪趾。
看動作,駕輕就熟的,仿佛演練過很多次似的。
哢嚓哢嚓!
幾聲脆響過後,大雕那個腳的足趾已經五去其二。
也不竭澤而漁,然後它轉移目標,一口啃在了另外一個雕爪上,又哢嚓哢嚓的啃了兩根爪趾。
我鳧水而望,看得瞠目結舌。
拋去普通鳥類一般隻有四個爪趾,甚至兩根三根都有不說。
這也拋開我揮舞利刃斫不動半分的雕爪,竟被小灰灰一口咬斷不說。
這家夥含著四根雕爪,有滋有味的咀嚼,那叫一個雞肉味嘎嘣脆!
大雕偷雞不成蝕把米,徒然丟失了四根爪趾,哀鳴一聲,剩餘的爪子上掛著一抹我的襯衫,撲棱撲棱幾下,終於從狹隘處脫身而出,振翅高飛。
夜色蒼茫,也不知道究竟飛向了哪裡!
腥熱的雕血如雨灑下。
滴在我光著膀子的身上,滴在我胸前古樸無華的玉玨與古銅鑒上。
此刻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七八顆星天外,孤孤清清的照耀著下方的大山與深澗。
小灰灰三下兩下將雕爪吞噬,又恬著腦袋湊過來,要來舔我身上的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