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一定是鬼上身了。
這時候我駭然發覺,河床裡的鵝卵石都失去了璀璨奪目的光澤,黯淡無光。
我掙紮著想走,但我發覺自己失去了肉身的控製權。
我看得見聽得見摸得著感受得到,但卻完全沒有控製權,身體的使用權不知道被何方神聖奪走了。
我清醒的看著肉身沉淪。
我轉身,再轉身,去那一鎖朱閣大紅花被的馨香裡,去麗妃一絲不掛的溫柔如水裡。
我清晰的看著自己的肉身和河畔女子共同攀升巔峰,被快感漸次滅頂。
我清楚看著實竹朱閣緩緩沉水。
一點一點,朱閣包裹著我的肉身和狐媚天成的雪芙蓉,在西廊河漸漸沉沒,為水滅頂。
岸上橋上倒涼茶何苦,珠簾暮卷西山雨。
在徹底沉沒的一霎。
天空灑下微雨。
透過窗欞。
我看到橋上有個年輕的道士憑欄眺望,手中的蓮台入心茶杯子反轉,晨露煮就的茶水一點一點滴落河道。
他轉身離開,踏歌而行,“無限意啊,無限意......”
他手舞足蹈,狀若癲狂,口中發出讖語,“斷魂終有凝魂時,劍意縝密徑向軸密封!”
茶水霞染,五光十色。
鋪展開來,就滿了一河床的七彩炫目。
此時天昏又地暗。
高高的劍廬山巔峰,必定有個峨冠袞服的劍師臨閣眺望,一瞥江上的茶潑蓮台。
我耳中卻聽到自己口中喃喃,“麗妃,七月流火,烈焰正盛,那一柄秀水快要好了吧,過兩天孤帶你去取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