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漸漸虛化。
某一刻,忽然化作美侖美奐的七彩泡沫,嫋嫋升騰,滿了我的視野。
如電亦如露,如夢幻泡影。
下一個瞬間,泡沫幻滅。
輕柔事物,曾在我懷裡沉墜若一個世界的分量,卻原來,當她飛離去遠時,卻幻滅如夢。
如同一枕上下黃梁,我懷疑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瑰麗而淒婉的粉色的夢。
但我手心分明實實在在捏著十枚玲瓏剔透的七彩珍珠。
下頜處的劇痛在這一刻忽然蘇醒,痛徹心扉。
痛得我想流淚。
但我剛才經曆過更痛的,我沒有再流淚,也無淚可流。
但我再次感覺到了淚。
有高大威武的男子在我身後默默垂淚。
我轉身看到白衣秀士愧疚萬分的英俊臉,帥氣到一塌糊塗。
用通俗而簡單粗暴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若我是女子,我恨不能立馬推倒他,最好是被他推倒。
好熟悉的趕腳。
我懷疑自己在對鏡自照,在顧影自憐。
我儼如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我癡癡的看著他,儼如古希臘神話裡自戀的少年在端詳自己的鏡裡花容。
白衣秀士拂袖,拭去眼角的淚花,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脫口而出:“哎,風大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