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撥著撥子,一夜不眠,可還是精神抖擻的和苦崖先生嘮嗑,“教書的,你怎麼看?”
苦崖懶洋洋的聲音從籃子裡傳了出來,“又咋滴,什麼怎麼看?”
其實吧,細細聽去的話,與其說是懶洋洋,倒不如說是病懨懨更為準確。
梅伯手上的撥子加大力度,苦崖先生急忙求饒,“你說的是那愚蠢的烈家吧?”
他笑道,“玄機閣那一篇《羆說》,我看過。”
鹿害怕貙,貙害怕虎,虎又害怕羆。
有個獵人,可以竹笛模仿出各種獸叫聲。
他拿著弓、箭、裝火的瓶子和火種去獵殺鹿子。
模仿鹿的叫聲來引誘鹿出來,等到鹿一出來,就用火種向它射去。
貙聽了鹿叫,衝了出來,獵人害怕,模仿虎叫嚇唬它。
貙被嚇跑了,虎聽了同類叫聲,咆哮趕來。
獵人更驚恐,又吹出羆叫來,把虎嚇跑。
這時,羆也來尋找同類,於是揪住獵人,把他撕成碎塊吃掉了。
苦崖笑道:“又沒過硬本領,卻時常心懷僥幸,手段更華而不實,這滅頂之災是理所當然的。”
梅伯哈哈大笑,“你說的是哪個烈家人?”
苦崖瞪他,“還有誰,不就是烈乄麼?乄音與無同,他注定一無所獲。”
梅伯沉默了一會,又問他:“那位剛成年的小女孩呢?”
苦崖愣了愣,忽然從籃子裡坐起來,捧腹大笑,“你怎麼罵自己?”
梅伯怒目而視,“你才罵你自己,我怎麼罵我自己了?”
苦崖一本正經問他:“那女子也是獵人話。如果烈家和烈焰山是她想要獵取的鹿子,那虎羆之輩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