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走前門,卻直接奔後門而去。
某一刻,她停止匆匆步伐,身影沒入後門附近的一處亂石叢。
其中一塊巨石底部有個隱秘的入口。
直抵山腹地心。
煉器室爆破,已經一地毀壤,滿目蒼夷。
隨之淹沒的,還有那個地心炎罩的入口。
這個入口是她早早發掘出來的。
地心熾熱,炎罩和裡麵的那塊石精卻始終沒有被影響。
她取出那塊巨大而輕盈的石殼,又取出那幾百毫升的,她以為是的水伏兔之血。
她捏著羽毛撣子,秀眉微微蹙起。
像是在琢磨怎麼將這血液和巨大石殼均勻塗抹。
又像是在回憶,回憶一些即便是平時她也不情願去回憶的記憶細節。
因為從不敢去觸碰,故此顯得,生疏,遲疑,惴惴,需要再三再四重溫。
如果這位一度殺伐果決的烈姓女子遲疑再三,再四——
她一定想起了十歲那年的大雪山跋涉。
那年那月那日那一刻。
那個光是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都嚇得她魂飛魄散立馬跪地匍匐的恐怖存在。
那個恐怖存在,當初說什麼來著了呢?
她說,當心被反噬。
她說,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是了。
她還說,當你敢用那本書打造禁忌之物的時候,我的目光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