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忽然就沸騰的熔岩,目光熾熱。
那個讖語,它要成真了啊。
......
風雨依然縝密。
蒼老的年輕道士,步履堅定,行走在泥濘的姑蘇城中。
捏著一枚聚魂鈴。
從洛城到姑蘇。
他一直在跟隨那一把紫紅竹傘的路。
他在前身是如意師太的風姿女子暴斃處,曾經彎下去年輕而佝僂的腰,在泥泥水水一塌糊塗中摸起了一枚念珠。
八十一品苦思惑。
到頭來隻有這一枚碩果僅存了。
走過羽山北麓的山畔細道時,他也曾無意一仰雲天,細看清霄風流雲散。
但世事如棋,叵測譎詭卻必然遵循一定的成理。
棋局開始,中興之前,王必不對王。
他形容枯老卻委實還太過年輕。
所以他並沒有捕捉到山巔老道士踏虛而遁的蹤跡。
某一刻,他扭頭看了看北麵微微偏東的鐵廬山主峰。
“這若是林子大了,就什麼鳥都有,可這林中若是小了,就一山不容二虎啊。”
年輕的道士輕笑道,“這世界那麼大,所以無奇不有。過去劍廬山有父殺子,其子不死複殺其父其女的故事,前不久烈焰山卻有父殺女,其女不死複殺整個家族的故事。到了這鐵廬山啊,行將殺兄娶嫂的故事估計都有。”
他手中的聚魂鈴已經飽和。
他舉步繼續行走。
這一次他不再走紫紅竹傘漂移的軌跡。
蒼老的年輕道士,他不是方內之人卻更勝方內之人,他想起那個帶刀帶鞭女俠時,麵露微笑,憨態可掬,不由摸了摸手上的紅繩。
那裡有紅顏卻不是知己。
不是知己那就一定是禍水。
禍水早見必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