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一點兒都不顯老,剛從外麵回來,滿臉兒的春風得意。
男人不就那點事兒可以讓亢奮成這樣嘛。
我心領神會的衝他笑了笑。
我總感覺啊,這社會大染缸太魚龍混雜了,這才多久啊,不老先生每天就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寶刀未老了。
是小鎮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枯燥日子讓他一副心如死水忒不得勁了吧,現在倒好,出了小鎮跟個重活了一春的小夥一樣,天天往江南路那杏花街的勾欄之地奔去。
教書先生一聽說我要上雲浮山,也叫嚷著非要跟去不可。
我雖然也能和青山相看兩不厭,但我其實是奔著寧華塔去的。
因為心裡有愧,那個搖鈴喚白鹿的女子走過的地方,我也想跟著走上一走。
內心幽靜如是。
因此出了門,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和那個女子在技校,在當年古樸的小鎮,在難忘的雁塔做過的一切爛漫事。
所以我都沒帶彆人。
近侍一樣的烈亮,我都沒讓他跟往。
看不到一點老相的教書匠一路歡呼雀躍,“老早聽說了,江畔有一座山,山上有一片林,林中有一座廟,噢不,一座觀,觀裡有幾個歡喜女冠。”
儒雅風流的教書匠騎著馬,憧憬無限,“這是西瑤那邊的風情啊,趁現在身子骨還硬朗,不看看就太遺憾了。”
馬虎腳步噠噠,到了山前,兩人分道揚鑣。
先生走他的陽光大道,直奔雲浮宗正門而去。
他門生層一支,在雲浮宗是老祖宗級彆的存在,壓根就是大搖大擺走上去的。
我走我的獨木橋。
不是真的獨木橋,是鐵索連環橋,彩虹橋。
橋的一端是江南路,另外一端是寧華塔佇立的樹林。
寧華塔和雲浮宗似乎沒有什麼瓜葛,小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