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萬獸齊鳴，錦旗招卷。黑夜籠罩下，遠遠的大片黑壓壓的騎兵怪叫著向墨家軍湧來。月夜下，那高大的靈馬似乎比墨家軍的戰馬還要高大，萬馬奔騰，氣勢極是雄偉。
火矢如飛蝗，自西羌的騎兵中鋪天蓋地的飛來。嘶鳴聲中，墨家軍當先的數十騎兵座下靈馬被火所驚悲鳴亂奔，十幾名墨家軍士猝不及防。頓時被掀翻撞落，或是被縱橫交錯的火箭破入身體，倒地而亡。陣型一時一片大亂，尤其是座下的靈馬，見到火光鋪天蓋地，更是不住地昂首踢蹄驚嘶，亂作一團，眾將士奮力地鞭策拉韁，方重新轉頭朝前狂奔。
墨痕長刀旋舞，真氣擴散如漣漪。將麵前的火矢一一接連震飛。縱聲喝道：“盾護，遮目！直衝！”
墨家軍士聞言之後，一邊火速把靈馬上的護盔雙目的遮蔽物拉下。一邊俯下身子緊貼馬背，左手反握長盾，擋在背上，右手揮鞭策舞，疾馳如飛。不多時，雙方便已正麵交鋒。黑黃如海浪對撞，雙方騎兵交錯對衝，方一靠近，墨家軍便紛紛猛然起身。上掀長盾，右手戰刀劈斫，迅猛如雷霆狂飆。衝在最前的羌族騎兵不及抵擋，登時被弓刀砍得血肉橫飛，慘叫不迭。後方的趕緊或持刀持槍，奮力反攻。一時間，雙方就趁著夜色在這黑暗的平原上，展開了又一輪的砍殺。
墨痕長刀怒舞，氣勁飛旋。看也不看迎麵疾馳而來的兩名挺槍便刺的羌軍，長刀斜劈，氣勁淩冽，兩杆長槍應聲炸裂飛斷。刀勢不減，三騎一個交錯。一道淡青色的氣旋澎然而出，刀芒如雪，在兩名騎兵的脖頸上一掠而過，兩顆人頭頓時衝天拋飛。墨痕看也不看，縱聲長嘯：“掌旗何在？”
身後不遠處的一名士兵持旗喊道：“旗在！”
墨痕道：“旗在人在，人亡旗不倒！跟著本統領，讓全體墨家軍的兄弟們都知道我們前進的方向！”
“遵命！”數聲大吼，近十麵的黃底墨字大旗，隨著墨痕的方向，緊緊跟隨。墨痕帶著數十名親兵搶先開路，手中戰刀大開大合，淡青色的真氣閃耀不已。一時間，勇猛如羌軍，也不敢輕攝其鋒。
墨痕雖然一路暢行，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和他一樣。墨痕身後的騎兵和羌軍交錯一處，驚嘶呐喊，「嘭彭」之聲大作，頃刻間雙方便有數百人陣亡。墨家軍靈馬上或多或少都插入了幾根依舊燃燒的火矢，正吃痛不已。又被羌軍那高大的靈馬排山倒海似的猛然衝撞，頓時將墨家軍連人帶馬或撞飛，或踐踏，勢不可擋。雖然一支百餘人的墨家軍重裝騎兵及時出現，搶在前麵當先迎上勢頭最猛的羌軍，但後方的那些輕騎卻依舊抵不住羌軍的猛衝，接連踉蹌倒地，悲吼不止。
西羌騎戰無敵，原因就是得天獨厚的草場和軀高體健的種種騎獸。西羌虎騎更是凶猛無敵，比之南蠻的長毛象，也不落下風。即便是墨家軍馳騁西邊多年，和羌軍交手無數次。但是對上對方的騎兵，依舊是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尤其是此刻己方的軍隊還是經過了幾日的奔波大戰，人馬的體力都是下降了大半。
墨文帶著數十名親軍看著作為前鋒的墨痕部此刻完全和西方負責截擊的羌軍變成了混戰。麵對於己數倍的軍力，墨家軍絲毫不懼，依舊怒聲殺敵。而遠處，墨字大旗迎風招展，一路暢行。墨痕立刻道：“雷波，給我帶著你的軍隊衝過去！”
雷波看著前方的混戰，立刻道：“是！”這邊又聽墨文補充道：“你和秋亥一起，隻管衝鋒，以重騎為先，不得戀戰，如果有人阻擋，立刻砍殺，不管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