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歡微微一笑,接了茶,輕輕湊到唇邊,吹了吹。
宋清兒得意神色更重,正想著敬完茶後,怎麼再抬一下自己的身價。
哪想盛如歡隻是湊在自己鼻尖嗅了嗅,一聲輕笑:“本宮這些年,品了無數香茶,這回倒是遇上了不一樣長的,許是茶味沉澱,竟嗅不出些許香味來。”
宋清兒臉色瞬間一變:“你是在譏諷我的茶葉差?”
“今日大婚,可是陛下欽此,長公主可彆太善妒,忘了答應過什麼?”
見她居然接茶不喝,鄭光耀臉色難看起來:“今日這喜宴上的一切,自然比不上長公主用度奢華,卻也是清兒辛辛苦苦賺出來的,今天是清兒的大日子,長公主如此為難於她,是有心讓伯府家宅不寧嗎?”
“本宮隻是實話實說罷了。”盛如歡平靜抬眸:“不過,宋姑娘辛辛苦苦賺銀子為自己辦喜宴,確實是辛苦了。聽說陛下明日要請各家公子小姐入宮赴宴,宋姑娘這般厲害的女子,又是剛入府的新婦,正好與駙馬同去,本宮這兩日乏得很,就不去了。”
鄭光耀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她是說自己那個妾,還得妾自己貼銀子嗎?
還沒等他說話,盛如歡重重把茶碗往旁邊一放:“抱歉,本宮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參加這種場合,適應不來,讓駙馬失望了。”
她緩緩起身:“琴音,回公主府,免得在此處,壞了駙馬的興致。”
話落,她竟一句話都不給鄭光耀留,直接離開伯府。
鄭光耀臉色難看,可盛如歡走了,他又不能把火發到這些賓客的身上。
正想緩和一下氣氛,底下的貴人一看盛如歡走了,也不給鄭光耀麵子:“恕臣直言,駙馬奉皇命納妾,本就是對長公主的大不敬,如今還要擺宴邀客,明珠長公主何等身份,怎能受此怠慢?”
又有人緊跟著站了起來:“且不說這喜宴如何,便是這位宋姑娘身上的一身紅,便是藐視皇威,駙馬再喜歡宋姑娘,有些事,還是要仔細斟酌才行。”
隨著一個又一個貴客,十分不給麵子的離席,喜宴一下子就蕭條起來。
還沒來得燒開的火鍋底料,似乎在嘲笑她可笑的喜宴。
盛如歡,一定是盛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