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停的流淌,此一刻兩個大男人對她的“所作所為”倒是讓她委屈了。
“蘭郡主,換好了嗎?”隔著兩步外,周公公急了,裡麵悄無聲息的,倘若蘭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一群人立刻就會被皇上列為吃乾飯不辦事的主,那以後在宮裡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好了好了。”不耐煩的回應著,換個衣服也被人吵,她今天真是倒楣。
“蘭郡主,皇上說了,等你換好了衣衫就起駕了。”這般的一而再再而三出問題,任誰也沒有心思再釣魚了,好端端的一次出遊便要這般的收場了。
蘭兒眉頭一皺,猛然想起皇上說過的,回去時她要與芸夕共乘一騎的,這一想頓時就來了精神,她就不信皇上的話還治不了三哥和五哥,剛剛就是皇上救了她的,皇上的話她可是清清楚楚的都聽到了耳中的,到了這會她才想起來要感念皇上的恩,於是,迅速的穿上了衣衫,終於乾爽了的身子迎風向暮蓮宇極跑去,“皇上舅舅,蘭兒要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蘭兒,不必了,以後休得再胡鬨了,”說罷又轉身其它人,“起駕,回宮。”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發現了蘭兒的不對,更彆說他這個皇上了,剛剛蘭兒在水中的一切真的太過明目張膽了,如果不是看在妹子的麵子上,他根本不會理踩她。
“那夕兒呢,誰來載她?”蘭兒也看出了暮蓮宇極的薄怒,當下也不敢多言,但是誰來載夕兒才是她此時最為關切的。
“依然由澈兒來載她,澈兒是為她診病的大夫。”蘭兒他已不再相信,芸夕已經引起了他們父子三人間的混亂,這一些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以芸夕現在的身份那本應是屬於他的,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之前他要先保護好芸夕,她本來就染了風寒的身子此時隻怕因著落水而要更加的嚴重了。他以這樣的籍口來讓暮蓮澈載她並不是偏袒暮蓮澈,而實在是因為他自己與暮蓮卓倘若再插一手進去,隻怕真的就更亂了,同時也毀了芸夕的好名聲。
他會尊重芸夕的選擇,真到了芸夕選擇他兩個兒子的時候,那時他就是她的父皇,就如同她的父親一般。
夕兒渾身無力,她真的很累很累,隨著阿卓走出來的那一刻她一直都有暈眩的感覺,這一次出遊她真的不該來,她不會騎馬就不該帶著病弱的身子強撐著來,本想與阿卓一起,卻不想還是被暮蓮宇極錯點了鴛鴦譜,不過細細分析下來,似乎皇上的選擇是對的,否則她來時是暮蓮澈載著她,回去的時候是阿卓載著她,這本身就是一種怪異。
也罷,她就把暮蓮澈當成真正的大夫吧。
本來,一身濕衣的暮蓮澈是想不到有這樣的好事降臨到他的身上的,可是父皇這一回真的是偏袒他了,他望著不服氣的暮蓮卓,“五弟,我隻是以醫者的身份帶她離開的。”父皇的思慮是對的,否則這麼多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場鬨劇,隻怕風言風語真的會對芸夕不利,因為,連他也開始在意起芸夕的一切了。
名與利,雖然並不是人生中的最重,但是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加以保護呢,他要保護芸夕,在他認定了她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認知已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原本不想換下的濕衣卻不想再潤濕芸夕此時乾爽的衣衫,他拿起身側小太監手上的長衫,輕身一旋,立刻就閃進了林子裡,倏忽一晃間,轉身已是一身白衣而出。
暮蓮卓一臉妒羨的望著他堅定的走到了芸夕的麵前,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他心裡在暗暗發誓,或許他也要找一些醫書來看一看,至少以後不會再輸給暮蓮澈,這樣的一天,他的確是輸了。
“夕兒,我們走。”無視周遭所有的人的注目,也無視芸夕眸中的掙紮,他認定了的路就一定要走下去,甚至沒有退路。
白色身影輕輕一帶間,夕兒已如一隻小鳥般就落在了他的懷裡,芸夕迷亂的望著阿卓,人卻再一次的坐上了暮蓮澈的寶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