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一動,伴著她更緊的貼合,真的不想他的離開,就容許她小小的任性一下下,她要再貼著他俊碩偉岸的身子,隻要那麼一會兒就好。
幽藍幽藍的晨光越來越濃了,“夕兒……”她緊緊的相依偎更加的讓他不舍離去,可是眸眼輕挑的刹那,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停留了,否則就是害了自己,甚至更重的是害了芸夕,必竟父皇還沒有答應一切,必竟他還沒有給她任何的名份。
有的,隻是承諾,然而承諾卻隻有兌現了,才是最真。
不舍的將她的身子輕輕推送到枕上,為她蓋嚴了被子,“夕兒,保重。”
當最後一個字送到她耳邊的時候,他已轉身而去。
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隻有從被子裡伸出的一截藕臂彎彎的追舞著他的身影,細長如玉的手指遙指著他的方向,怎麼也不想放手。
她望著的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也不肯收回視線,有一種沉重的感覺,似乎他這一去,就是生彆離。
燭光漸漸熄滅,晨的光明徹底的送入了她的世界,一夜未眠,卻還是了無睡意,暮蓮卓的到來給了她更大的安慰與安撫,再加上皇上的允諾,其實她真的沒有再去擔憂再去害怕的理由,然而她就是怕,潛意識中總是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這事情她卻怎麼也猜不出想不出。
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應允他的求婚,但是她知道阿卓一定會儘力去做的,而她就隻有默默的祈禱,祈禱他送給她離彆前最美的禮物,那就是皇上的應允。
透過窗紗,她看到了樹影也讀到了更濃的秋意,遠處,有一片紅紅的葉子送入眸中,真美。
披衣而起,起得這般的早,她猜想著飛蘇與水離知道了也都會嚇到的。
微笑的走出房間,迎著陽光時,她的病因著阿卓的到來已漸漸淡去,如果你不仔細瞧,根本就看不出她的憔悴,這就是愛的力量,愛的魅力……
暮蓮卓迎著半明半暗的黎明踏出清心閣的那一刹那,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就算真的遇到了人那就一口咬定是來看母妃的,心裡為著這個借口而暗自慚愧,對於母妃,他給予她的很少很少,而如今卻是打著她的幌子來見芸夕。
腳步飛快的移動,趁著人體在一天裡睡得最沉最酣香的這一刻他要儘快的離開清梨宮。
依舊沿著昨夜裡來時的那一條最近的路線離去,因為越快離開越好。
飛身一縱就要落在清梨宮外的時候,他看到了斜對麵的一株樹上,有人正悠閒銜著一枚樹葉躺在一株樹乾上望著他的輕盈而落。
可是回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負手而立,隻要出了清梨宮,暮蓮卓便再也不怕了。
“五弟,真早,就算是早朝也早了些吧。”暮蓮澈冷冷的笑意中寫滿了揶揄和調侃,但是那最濃的不是這些,而是他語氣中淡淡的酸氣,如果他猜得沒錯,昨夜裡擾了他與芸夕的那一聲窗響的始作俑者不是彆人,就是眼前的暮蓮卓,更是他的勁敵,江山與美人皆是。隻可惜他出了清梨宮才反應過來,於是,守株待兔的守了一夜,卻不想果然被他守住了。
其實,兩個人都一樣的笨,都是一樣的地方來一樣的地方回,隻是每一回都是他走在前裡,這讓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暮蓮卓豪爽一笑,本來他是要旁敲側擊的揭露暮蓮澈昨夜裡夜闖清心閣之事的,可是此刻的自己被暮蓮澈逮了個正著,那便姑且饒了暮蓮澈一回吧,“三哥,彼此彼此,三哥更早呢。”
兩個男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樣誰也不說出昨夜裡一同去過的地方,但是內心裡卻無不在咒罵著對方的乘虛而入。
晨光拂過,乾心殿低弱的鐘聲悄悄傳來。
這樣的時候傻瓜才會停留,傻瓜才會承認他來過清梨宮,一轉身,暮蓮卓也不理會暮蓮澈,直接就奔向乾心殿而去。
早朝後,他還有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