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發誓你今晚所有追問過我的事我絕不會泄露半個字,如果我要告訴了彆人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口氣說完,紅姨也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芸若此番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紅姨,你先起來。”此時已過午,她不知道脈像是否能夠摸得準,但是這唯一的機會她絕對不能錯過了,暮功澈果然如君子般的沒有衝進來,水離做得好,否則屋子裡也不會有此刻的安寧了。
紅姨簡單的披衣而起,“說吧,隻要我老婆子能幫的我一定幫。”她說得倒是漂亮話,這京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的身份呀,這樣的事她要幫人隻一味藥就可以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芸若壓低了嗓音,慢慢說道,“紅姨,替我把把脈,我的脈項似乎有些不對。”芸若沒有說出可能有身孕的事,萬一錯了,她豈不是白白折騰了一回。
紅姨穿了鞋子,這才向茶桌前走去,才一坐定,紅姨立刻就用探究的眼神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芸若,心裡多少已猜出了芸若的意思,她不會醫病,卻隻對喜脈頗有研究。
“好吧,我來試試。”
伸出兩個手指探向了芸若的脈象,那時而快時而慢的脈象刹時就驚醒了她,“芸若,你早猜到了,是嗎?”
紅姨慢慢摸出脈來,心裡已清楚了芸若此番前來的目的,不過是想要知道和確認她自己的身子罷了。
雖然早已摸出了喜脈,但是紅姨卻賣關子一樣的沒有直接說出來,據她所知,芸若在皇宮裡至今還未得到過皇上的寵幸,可是她的身孕又是如何而來的呢?
“紅姨,是真的,是嗎?”紅姨雖然不說,但是她的話中意已讓芸夕猜出了一切。
“是誰?那個男人是誰?芸若,你不要命了嗎?”壓低了聲音,紅姨象是要保護她一樣的說道。
這是晴天霹靂般的答案,是的,她果真有了身孕。
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是即便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她的所說的真實性呢。
那一夜,荒唐而可笑,她的第一次竟然就這般奇異的有了身孕。
踉蹌起身,她不住的後退,她真的不相信這樣一個事實,可是這卻是真的,她的月事一直不來就證明了紅姨的正確。
忍著淚意,此刻不是她哭泣的時候,她努力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
驀然間的驚醒,芸若重新又衝到了紅姨的麵前,“紅姨,給我藥,馬上就給我,我不要這個孩子。”
不想要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否則就是自己一輩子的難堪與痛。
紅姨卻在此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憐惜,“芸若,彆傻了,以我的經驗,通常流過孩子的女人,再想要有身孕不難但是卻會習慣性的總是會自然的流掉孩子,所以想要再生下孩子是非常難的,難道你一輩子都不想要孩子了嗎?”
拚命的搖頭,不,她想要孩子,要一個屬於自己與阿卓的孩子,可是紅姨的話……
清冷一笑,那張從來在芸若的眸中從來都是虛偽的菊花臉第一次坦然說道,“芸若,紅姨就是一個例子,一輩子也沒有自己的孩子。”
頹然坐倒在地板上,芸夕怎麼也不相信,“你糊說,明明是有姐妹們流掉了孩子結果又有了身孕的。”
“但是,也有流過了就一輩子也沒有孩子的女人,例如我,你想要試一試,冒這個險嗎?”
又是搖頭,芸若無法想象一輩子都沒有孩子的自己要怎麼生活,這個賭注這個玩笑似乎開大了,她怕。
“你自己決定吧,我可以給你藥,但是將來如果你一旦再無法懷孕,你彆怪紅姨就是了。”紅姨起身向床側的一個小箱子走去。
怔怔的站在房中央,芸若看到紅姨不慌不忙的從箱子裡取出了一個大大的紙包,顯然這些讓女子流產的藥紅姨是早有準備的,隨手找了一個包袱皮便將紙包包了起來,然後走回到芸若的麵前,“開水泡上半柱香的功夫,再喝了,什麼煩惱就都解決了,可是那隨後帶來的問題請不要來找我。”
無意識的接過那藥包,明明如燙手山芋一般,可是她的心卻在煎熬著,很痛很痛。
要或不要,真得都是難以抉擇,她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紅姨的屋子的,隻是重新又走到室外清新的空氣中時,心裡都是莫名的心冷。
幾步外,暮蓮澈隨著水離一起走回來,手中也提了一個小包裹,無心去問,她隻想儘快的回去,然後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裡,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