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芸若便在睡房裡靜靜的看書等待暮蓮澈的歸來,管事婆子來看了她一回,隻說讓她先睡了,說也不知道王爺要何時才回來,芸若卻怎麼也不肯睡下,生怕睡得正香被暮蓮澈……
她怕,怕暮蓮澈知道了她有身孕的事情,再瞞著一個半月,那時候如果他還未發現那就大功告成了,小腹還是每日偷偷的纏著,她查過了醫書,隻要不纏得太緊那便沒有關係,但是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小心翼翼,防範所有的可能。
夜漸深了,暮蓮澈還是沒有回來,芸若便讓飛蘇添了炭火就去睡了。
近午時她才起了,所以並不困,終於聽到門外有聲響的時候,芸若立刻全身都緊張起來,暮蓮澈終於回來了。
她手中的書立刻放倒在一邊,然後頭就靠在靠枕上閉上了眼睛,這樣就造成了一個極自然的睡去的場麵,暮蓮澈就不會懷疑了,希望他會放過熟睡中的自己,而她要等他徹底的睡著了,她才敢睡去。
朦朧的燭光讓這假寐有了難度,她不敢眨眼也不敢動一下,哪怕是小手指的微微一翹也不敢。
門開了,暮蓮澈走了進來,暮蓮卓回來了,少不得他們兄弟幾個一起去五王府裡看望了他,果然傷得很重,一人獨挑幾百人,這般的蠻力也就隻有他才做得出來了,那些勝利都是他不要命的爭取呀,他真是不懂暮蓮卓的心,其實活著才最重要,真的沒有必要那麼玩命,君子智取才是道理。
他與暮蓮風踏入暮蓮卓的房間時,暮蓮卓隨即就送來了極為不友善的目光,他知道,那是因為芸若。
暮蓮卓必是已知道芸若嫁給了自己吧。
可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再番不怨也沒有辦法了。
嫁了就是嫁了,洞房已過,那白布上的梅花開就證明了一切,他的夕兒是屬於他的。
本來,為了不打擾暮蓮卓休息,兄弟幾個是打算見了麵安慰一下暮蓮卓就離開的,卻不想暮蓮卓死活也不讓他們離開,他心裡猜想著其實主要是不想讓他離開吧,暮蓮卓一定是以為自己回去早了便是去陪伴芸若了。
那又如何,她是他的妻,這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他知道暮蓮卓要回京,卻不想竟回來的這般的快,可是再快也是趕在他大婚完畢後才回來了。
輕輕的坐在床沿上,芸若歪睡在靠枕上,她睡得真香,胸口一起一伏中那微微的聳動突然間讓他有了感覺,昨夜裡的一切他還是什麼也記不起來,她的唇嬌豔欲滴他卻不知道那味道如何,還有她的身子,明明已經獨屬於他了,可是……
走到桌前吹熄了燭火,立刻就暗下來的室內讓一切都變得朦朧,讓他的身體更加的想要期待床上的女子,可是她睡得真香,讓他不忍擾醒她,昨夜的她一定是累極了吧。
再回到床上,他在黑暗中扶著她舒服的躺在鴛鴦枕上,身子一斜便歪倒在她的身邊,腰下一咯,竟是一本書,他悄悄拾起放在了床邊的木椅上,手拉簾帳,明明可以一室春光,他卻忍了又忍,隻為讓她好眠。
側身傾聽著她的呼吸,吐氣如蘭中,馨香滿溢,讓他一時怎麼也睡不著了。
輕巧的身半起,隻想偷偷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印上獨屬於他的印跡就好,隻一下,他輕輕的,絕對不會吵想他。
於是,男人的氣息慢慢的逼近了芸若。
醒著的她,早已因為裝睡而難過,此一刻他的吐氣就在她的臉上,黑暗中眼睫輕閃,一截藕臂極自然的隨著身子輕動而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