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平常的速度向宮中而行,如果暮蓮卓刻意要追上他,他躲過了現在,也躲不過之後的每一時每一刻。
到了,暮蓮卓就在他的身後,清朗一聲笑,暮蓮卓的聲音送到了他的耳邊,“三哥,我暮蓮卓緊趕慢趕就是要向三哥恭喜呢。”
眉頭一皺,父皇宣太子的事情難道暮蓮卓已經知道消息了?難道父皇是要頒他為太子了?暮蓮澈麵上一喜,隨即道,“彆胡說,父皇可什麼旨意也沒有頒下呢,說不定那位置還是你的呢。”看左右四下無人,距離宮門口還有十幾步遠,暮蓮澈低聲說道。
“哈哈哈,三哥高看我了,父皇的心思我可猜不準,我是恭喜你呢。”賣著關子一樣,他才說了恭喜就又是停住了。
暮蓮澈困惑的一帶韁繩,他聽不懂暮蓮卓的意思,眼中的暮蓮卓平和的似乎不象是向他宣戰的,難道他真的放棄芸若了嗎?
“哪有什麼喜事可恭喜的,五弟一定是聽錯了什麼小道消息吧。”心頭一震,突然間,暮蓮卓那麼燦爛的笑意看在他的眸中卻有種冷冷的意味,那笑意分明是在嘲笑他。
“三哥,這麼大喜的事,怎麼還保密呢,聽說你就要做父親了呢,要是父皇知道了,一定開心極了。”暮蓮卓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完,晶亮的眼神看著暮蓮澈,他早知道暮蓮澈與芸若是什麼時候大婚的,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他偏偏就要說出來,那意思就是要氣氣暮蓮澈。
暮蓮澈果然變了臉,三條黑線在額際,手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真想一拳揮過去,卻忍了又忍,趁著還沒有到宮門前,他低喝到,“那是我的孩子,你以為芸若喜歡你,愛你是嗎?才不是,那孩子是我與她在大婚前就有的,就是在禦林院裡的那幾日。”腦中電光火石間一閃,既然芸若不說那男人是誰,既然暮蓮卓如此的嘲笑他,那麼說不定芸若真的沒有騙她,她真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先攬在身上,至少自己的麵子上好看些,也重重的回敬了一次暮蓮卓。
這樣子說完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竟然輕鬆了許多,幾日來憋悶在心底的鬱悶突然間一掃而空,其實倘若芸若真的是被逼迫才有了孩子的,其實他更應該給她安慰才是,他真的不該把她送去醒心閣。
一下子的心軟讓他想起了他最後一次見到芸若時她的昏迷,那是為了暮蓮卓呀,可是如今,她的阿卓卻是這般的對待她。
人心,真的很難測。
緊接著,另一個問題接踵而來,“五弟,你的消息好靈通呀,難道,你有去過我府中嗎?”他的語氣突的轉為冰冷,猛然想起他丟失的那一塊玉牌,那個他追了許久也未曾追到的偷盜者,那身影與暮蓮卓似乎有著那麼一些些象。
“三哥真是,這麼大喜的事應該早些通知大家才是,快過年了,又要趕上父皇的生辰,三哥這是給我們皇家添喜呢。”嘲弄的望著暮蓮澈,暮蓮卓才不信那孩子是暮蓮澈的,不過他也想不明白,芸若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呢?一切隻是道聽途說,其實他也吃不準是真是假,卻不想一試探暮蓮澈他就承認了。
此時的暮蓮卓心裡就象打翻了醋瓶子一樣,倘若那孩子真的是暮蓮澈的,那麼,他從前對芸若所做的一切,豈不是……
暮蓮澈不想多說,在他沒有向水離問清楚一切之前,他最好不要輕下妄語,免得日後自己圓不了謊而生尷尬,剛剛已經為芸若洗了嫌疑,可是他的頭上卻頂了一頂綠帽子,這帽子讓他怎麼想怎麼不舒坦,一帶馬的韁繩,暮蓮澈再不想理會暮蓮卓,徑直奔宮門而去。
暮蓮卓若有所思的望著馬上暮蓮澈的背影,他的先行離去,分明就是在逃避著什麼,芸若腹中的胎兒到底是誰的,此時,已成了他心頭的一塊大石,想想那一夜她那般的拒絕他,心裡更不是滋味。
原本想著追上暮蓮澈調侃一番,可是,當他說過了一切的時候,他的心卻是沒來由的擔憂,為芸若捏了一把汗,據說,她被關在醒心閣,據說,三王府連個丫頭也沒有派去照料她。
暮蓮澈,他撒謊,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今天入宮,他要把芸若有喜了的事情到處宣揚一番,反正大家早晚都要知道的,早說晚說還不是一樣,這一想,暮蓮卓立刻就向暮蓮澈追去。
聽到了暮蓮卓隨後跟來的馬蹄聲,暮蓮澈迎風而停,赫然立在暮蓮卓的麵前,“五弟,芸若的喜事是我要給父皇生日的一個驚喜,希望你不要多言。”他冰冷的眼神望向暮蓮卓,心思百轉,關於那孩子父親的事他又是開始懷疑暮蓮卓了。
乾心殿的鐘聲敲響,那是暮蓮宇極早朝前的一刻鐘的最後宣告,當下,兩個人誰也不敢再對峙,這樣一個即將要宣傳太子之位的重要日子,誰也不能再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