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內室裡,床前,兩個人坐下,“夕兒,你可為你父皇準備了生日禮物了嗎?”
“嗯,有了。”
“是什麼?”
“是一幅畫,糟了,剛剛好象落在車上了,一會兒去讓人取了拿進來。”芸若盈盈一笑,德妃如此待她,顯然是並未懷疑她的身孕,這樣她頗為安心了些。
其實,德妃早就算到了那日子不對,可是她兒子也不是傻瓜,既然兒子不說,那便證明那孩子是小兩口在大婚前就有的了,所以她也並未深究,她此時滿心裡算計著就是大周朝的太子之位,“不妨事,我自會派人從馬車裡拿進來的。夕兒,母妃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這件事關係到母妃與你日後的榮華富貴,一生尊榮。”德妃終於嚴肅認真的說出了心事,一雙黑亮亮的眸子緊盯著芸若,想要看看芸若的反應。
芸若迷惑的望著德妃,心裡在暗暗猜測著德妃的心事,可是無論她怎麼想也想不出,於是,芸若溫言而語,“母妃,有什麼事您就吩咐夕兒吧,但凡能做到的,夕一定努力去做。”
“夕兒,你可知前些日子你父皇要頒布的太子人選是誰嗎?”德妃小小聲的謹慎的問道。
芸若搖搖頭,那一天剛好她中了煙毒,所以她並不知曉。
“夕兒,其實那一天,你父皇的聖旨上清楚寫下的太子人選是澈兒,隻可惜……”
“可惜什麼?”芸若迷惑了,她還是不懂。
“那一天,暮蓮卓壞了好事,他在乾心殿裡說澈兒把你軟禁到了醒心閣,所以才至你昏迷不醒的,你父皇一怒之下就沒有宣布那個聖旨了,如今,這太子人選還是沒有定論,其實,隻要夕兒明日裡見了皇上向他說上一句話,估計你父皇一準也就應了澈為太子了。”德妃一口氣說完,然後明目看著芸若的反應。
芸若心裡一顫,太子隻有一個,立了暮蓮澈就不會再立暮蓮卓,心突突的叫,這一刻,其實不止是暮蓮宇極難以取舍,連她也是難以取舍了。
哪一個,都是她的不舍。
可是,她明裡是暮蓮澈的王妃,她實在沒有理由去幫暮蓮卓了。
人這一生,錯過了,就再也尋不回從前。
怨不得天,也由不得人。
“母妃,明天隻要有機會,夕兒一定向父皇稟明。”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給暮蓮澈帶來了多少壓力她最清楚了,他可以容忍自己那已經讓她非常開心了,這是她欠著暮蓮澈的一份情,即使用一生來回報也難報其中點滴,而暮蓮卓,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錯在先,居然錯將字條交給了飛蘇。
德妃眉開眼笑了,“隻要夕兒說了,皇上一準就會應了,那聖旨真是不假的,唉,澈兒這孩子要登上太子之位還真是一波三折,不過,幸好他娶了你,這是他的福氣了。”德妃終於說出了真心話,她也終於知道了芸若在暮蓮宇極心中的重要地位,那是僅次於蓮齋堂裡那幅畫中女子的,那是父親對女兒一樣的情份吧,隻是芸若之於暮蓮宇極,又是沁月與朗月等其它女兒完全不同的一份情。
愛之深,愛屋及烏,此時,她也懂了暮蓮宇極的心了。
夜深了,德妃安排暮蓮澈與芸若住在她的隔壁臥室裡。
屋子裡,早已薰了香,暖爐也燃得正旺,錦緞的被子床褥鋪展在大床上,德妃親眼目送著小兩口走進了那間內室,這才安心的退回了自己的寢室。
芸若輕輕坐在床頭,微微的有些局促,她與暮蓮澈許久都未曾同房了,可是今夜她再也不能讓他去書房了,如若那般,宮裡的閒言閒語必會淹沒她與暮蓮澈,其實,他心裡的委屈就隻有她最懂。
暮蓮澈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淡笑,為她臉上的一抹嫣紅而動情,“夕兒……”一聲低喚,讓芸若更緊張了,手指絞著衣角,實在不知道要如何來應對這接下來的場麵。
瞧她低垂著頭不敢看向他,暮蓮澈笑意更濃,高大的身子悄悄坐到了她的身邊,長臂送到了她的肩頭,隔著衣衫他已感受到了她身子的悸動,“夕兒……”又是一喚,身形向後一仰,立刻,兩個人便齊刷刷的倒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