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輕輕一笑,她已看出了芸若心中的動搖,從前在清梨宮芸若大著肚子時她還真沒瞧出來,想不到她還真是擺脫不了她青樓出身的名份,終究還是個人儘可夫的女人,真真是讓她不屑,如果不是為了那太子之位,她說什麼也不會與芸若走在一起的,更不會出此下策的來威脅她,可是,為了兒子,她沒有辦法,“很簡單,我要你跟皇上說,那太子之位便封給阿卓,隻要你說了,皇上一定會應允的。”
那一天,多虧芸若昏倒了,那聖旨才沒有被宣布出來,否則眼下的太子就是暮蓮澈了,這是天意吧,天意給了阿卓最後一次機會,所以她必須要把握住,芸若有著影響暮蓮宇極的本事,如今的淑妃已是徹底體驗到了,隻可惜她當初看走了眼,讓兒子錯過了她,否則就算她再不喜歡芸若,也可先娶了,然後待暮蓮宇極百年之後再行對芸若……
心裡一狠,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急忙收住,這些都再無可能了,眼下,先助兒子拿下太子之位再說。
芸若局促的望著鞋尖,昨天是德妃,今天是淑妃,兩個高高在上的皇妃一心一意的都是要捧自己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然後再是那皇帝的位置,從此便可高枕無憂的坐上太後的寶座,可是,皇上隻有一個,這讓她如何是好?
皺皺眉,“娘娘,待芸若想想清楚再說吧。”這樣難的答案她真的無法在片刻間就做出決定,其實一早對於德妃的提議她也有些動搖了,可是暮蓮澈必竟是她的夫君,吃裡扒外的事情做得太明顯,倘若被暮蓮澈知曉,那又是一份絕傷,她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
“下午的戲台上,我等著你的回答,否則晚間的宴席上,就是我將你腹中孩子的私生子身份公諸於眾的時刻。”淑妃冷然說道,她就不信她擺不平這個女人,當初在禦林園,如果暮蓮宇極要了的是眼前這個女子,她隻怕她輸得更慘,如果芸若有了皇上的骨肉,淑妃甚至不懷疑暮蓮宇極直接就把太子之位封給他與芸若的孩子。
幸虧老天沒有這樣安排,那杯帶著迷藥的茶帶給了暮蓮宇極的是水離,這個答案已經讓淑妃每每想起就在慶幸了。
匆忙點頭,芸若便一溜煙的跑開了,淑妃望著那芸若那略顯豐腴的背影,手中的一朵梅朵狠狠的碾碎在掌心中,不管芸若在暮蓮宇極的心中有多特彆,她都一定要占據主動,為了兒子,她不怕鋌而走險。
遠遠的,芸若就聽到了沁月的笑聲,那笑聲真甜真好聽,可是此刻她的心已亂成了一團,她拚命的向著沁月身旁那欣長身姿的男人跑去,希望他會帶給她一些力量,讓她的心可以安然一些。
灑著一層飄雪的青石路上她飛快的奔跑著,想要逃避淑妃那冷冽的眼神,不喜歡被淑妃盯視的目光,那目光就如一把刀,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驀然,一隻小鳥從她的頭上飛過,小小的影子斜映在地上,那影子讓芸若下意識的一閃,一腳踏在了泛著薄冰的青石板上,身子一歪,人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啊。”芸若止不住了她要摔倒的姿勢,怕呀,她腹中的胎兒,真怕這一摔會……
慌亂的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齊刷刷的奔向她而來。
那白影,電光火石間她隻想到了暮蓮澈,隻是那黑影她卻不知道那是誰?
沒有痛,因為她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粗喘的氣息就在她的身前,那是男人奮力奔過來而起的喘息,兩道熟悉的氣息,她終於知道了那黑影是誰,居然就是暮蓮卓。
沒有抬首,她甚至不敢看向暮蓮卓,身子微微一掙,心裡是數也數不儘的歉意,“澈,是你嗎?”她在撒謊,因為暮蓮澈是穿白衣的,而她胸前的男人卻是穿著一襲黑衣的。
暮蓮卓一撒手,當她是燙手山芋般的推向了暮蓮澈,周遭早有小宮女在竊竊私語了,暮蓮卓不想毀了芸若的清譽,“三哥,我隻是不想看著三嫂與孩子傷了,哈哈哈,想不到我居然比你還快了。”暮蓮卓豪氣萬千的對向暮蓮澈眸中欲殺人的光茫,其實,這怪不得暮蓮澈,是暮蓮澈距離芸若比他遠了些,就在芸若向暮蓮澈飛跑而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芸若,起初他以為他看走了眼,可是腳下還是生了根一樣的追隨而來,卻不想好巧不巧的正好就救了芸若。
“多謝五弟,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出手也來不及了。”暮蓮澈硬生生的收回了心中的不滿,他大度回應,這是實話,他也不想看芸若摔了傷了。剛剛芸若在暮蓮卓的懷裡叫著‘澈’時,彆提他的心裡有多美了。
兩個男人第一次破天荒的客氣了起來,那邊沁月也跑了過來,“王妃嫂嫂,你的臉好白好白喲。”
兩個男人隨著沁月的聲音整齊劃一的向芸若望去,隻見,她的額頭在這冬日裡已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一張俏臉果然蒼白如紙,那一摔雖然沒有讓她倒地,卻多少動了胎氣,“快,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