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我要知道那一夜到底是誰,澈,我要離開。”她堅定的說完,即使暮蓮澈真的反對,她也要去與暮蓮卓一起查出那一夜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暮蓮卓。
太亂了,亂的讓她甚至無法正常的思考了。
暮蓮澈抬手,欲要抓住芸若走向暮蓮卓的身影,卻在觸到她的衣衫時手指滑落,無奈而痛苦的望著芸若走向暮蓮卓,“夕兒,答應我,查明了真相你就回來,回來三王府。”他怕她去了那個父皇為她安排布置好的小院,那小院雖然整潔清雅,可是她一個人獨住真的有些不妥。
“澈,你懂的,那一夜給我的傷害太大,我一定要知道真相。”生怕那樣的傷害也降臨到暮蓮澈的身上,芸若小心翼翼的說道。
暮蓮澈轉身,背對著芸若與暮蓮卓,“五弟,查明了真相,你要把她好端端的還給我,否則,我不許你帶她離開。”聽似冰冷的聲音,此刻卻融入了他多少的不舍與不甘。
嘴角的血依舊還在,就如一朵梅花般妖豔,卻灼痛了芸若的一顆心,心裡矛盾著,如果真是暮蓮卓,那便是愛也是恨,一雙水漾眸子望著暮蓮卓,“如果那一夜真是你的刻意,我會恨你一輩子。”她清冷的聲音送到暮蓮卓的耳中,讓他的心弦一顫。
“夕兒,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隻是記得那一夜我做了一個夢,卻不想似乎與你的所有遭遇都是吻合,我不懂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直以為的夢,突然間就好象成真了一樣,夕兒,我也迷糊,請你理解我,我也想要知道真相,走吧,我們一起去查明真相。”他說著,就向芸若遞出了一隻手。
她望著黑暗中他晶晶亮的眸子,他的說辭象是真的,卻又是無比的奇怪,柔荑猶疑了一下,從前所有的過往還是讓她選擇了暫時相信他,“好吧,我們一起去。”不要睡了,這樣的一夜,她根本就不可能再睡著了。
梆子早已敲過了三更,正是寒冬裡的最冷時分,暮蓮卓彎下腰,“夕兒,我背你。”胸口還是痛,他忍著沒有哼一聲。
芸若搖了搖頭,她不能讓他背,他身上的血,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也不能受到壓迫,“走吧,我隨你一起離開。”
暮蓮卓這才感覺到自己的疏忽,竟是忘記她已有了身孕,根本不能背著她的,歉意的一笑,長臂一帶,立刻就將她橫抱在懷中,然後朗聲向暮蓮澈道,“三哥,不管結果如何,我會如你所願還你一個毫發無傷的夕兒。”答應了他就會做到,如果那一夜的男人真的是他,他就算下地獄也彌補不了對芸若的傷害,他真的不配再見到她。
身形如蝴蝶般曼妙而起,飛身出書房的紅漆木門時,暮蓮卓才見院子裡正有十幾雙眼睛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似乎他隻要再走一步,那所有的人都要向他殺將而來。
暮蓮卓紅了一雙眼睛,刀槍無眼,絕不能傷了芸若,喉頭還有血的腥鹹,他望著眼前的十幾個人,那都是暮蓮澈的心腹,他當著他們的麵帶走了暮蓮澈的王妃,甚至還張揚的抱在懷中,這……
似乎真的是他的不對。
可是,夕兒這般嬌弱,他不抱著她,又怎麼才能去到禦林園。
對峙著,突然間長袖飄起,一甩一擲間,最前麵的兩個大汗立刻倒在了地上,他不是故意要突然襲擊,實在是因為有芸若在身,還有,他已受了內傷,暮蓮澈的那一掌,雖然隻用了七分的力氣,卻還是傷了他的心脈。
芸若突覺不對,她這樣才是徹底的害了暮蓮澈,卻已無法再解釋,說得多了,就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於是,她低聲道,“阿卓,退回去,躍上房頂,我們離開,不許傷人。”她貼著暮蓮卓的耳邊說完,才讓暮蓮卓心中一亮,是了,他的身後除了暮蓮澈根本就無人攔他,而暮蓮澈,卻早已放行了他與芸若。
按照芸若所說,提了一口氣,如輕煙一樣帶著芸若就飄上了房頂,房前,劉福一個手勢,“追,不能讓他帶走王妃。”
劉福的話音才落,書房裡的暮蓮澈仰首長歎,“劉福,都退下,讓他們離開。”蒼涼說完,暮蓮澈的眸中第一次的竟然有了淚意。
數不儘,說不清。
委屈,悲慟。
從他第一次目睹母妃與那個野男人一起到如今,整整十六年,他從不知道哭泣的滋味,他是男人,所以他選擇不哭。
可是,這一回,芸若的離去卻仿佛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一樣,他的第六感覺告訴他,走了,就是真彆離。
錯了的是愛她,而不是他的付出。
因為愛,所以才有了傷害。
否則,他又何必在意。
原來不愛,才可以保護自己。
可是愛了的時候,又隻是一瞬間就有的感覺。
禦林園,是芸若的噩夢,又何嘗不是他的噩夢呢。
蘭兒的那匹白馬終究沒有害到芸若,卻是害到他了。
回想著那讓他耳紅心跳的一刻,那時候的芸若在他的眼裡聖潔的如一朵雪蓮花。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