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說人,還被當事人聽了個現場,周太太忙起身,一屋子太太也慌了。
好在鄧芸華是識大體的,太太們鬨僵,會直接影響到丈夫的生意。
她強行把這口氣咽下去,優雅地走進去,皮笑肉不笑道:“這個月30號,我打算在莊園裡舉辦一場宴會,稍後我會派人把請柬送到各位府上,歡迎大家到時候光臨寒舍。”
幾位太太忙說一定過去捧場,鄧芸華也不管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反正名利場上,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有可能為了利益成為背刺你的敵人。
離開包廂,鄧芸華也沒心情再打麻將,隨便尋了個借口回家。
結果她越想越生氣,就一通電話把葉綿綿叫回來。
本來想責備她幾句,一看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又不忍心罵她了。
葉綿綿一愣。
她以為周家沒瞧上她,鄧芸華就會歇了心思,怎麼她還越挫越勇了?
“媽,我不急的。”
“你都24了,怎麼能不急?現在相看訂親,少說也要到年底去了,婚事再拖一拖,等你生孩子,你都要成大齡產婦了。”
“......”
尋常人的人生大事,就在鄧芸華短短幾句話裡就過去了大半。
“您再誇張一點,眼睛一睜一閉,她兒孫都滿堂了。”
傅晏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噎得鄧芸華喘不上氣。
她深呼吸,“女孩子的黃金年齡就那麼幾年,不抓住就錯過了。”
鄧芸華鐵了心要把葉綿綿嫁出去,誰勸都沒用。
最好的周家看不上葉綿綿,那就選條件次要的。
官太太是不敢想,那就隻能在盛州的青年才俊裡繼續挑。
矮子裡拔高個,總能找到個順眼的。
葉綿綿在這事上沒有決定權,隻能等鄧芸華安排。
晚上吃了飯,她回房去畫稿。
盛大那天下午就出了通知,公開招募遊戲項目的主畫師,有意願的同學都可以參加,以一周為期,定在下周的周二晚上六點在學校大禮堂比稿,選出最優秀的作品。
事關名譽之戰,葉綿綿不敢小視,這兩天都在構思遊戲人物。
她一直畫到半夜,聽見樓下傳來引擎聲,是傅淮山出差回來了。
她沒下樓,聽見鄧芸華迎了出去,夫妻倆好些天沒見,很快回了房。
等樓下再度恢複安靜,葉綿綿才揉著脖頸下樓倒水。
半杯水下肚,反倒勾得饑腸轆轆。
她晚上沒吃什麼東西,飯桌上,鄧芸華一直在說過兩天傅臻三周年忌祀的事。
其實傅臻去世前的那幾個小時,不願意見家人,是讓她陪著的。
他在她懷裡咽的氣,咽氣前跟她告白:“我太不甘心了,如果能早點遇見你,如果我還能再活得久一點......”
他對她一見鐘情,之前咬死了不肯娶妻拖累彆人。
可是那天,在手術室外,他看見她被人打被人罵,看見她躲在安全樓道無助地哭泣。
他想,如果娶她,能讓她被傅家庇護,他願意的。
隻是可惜,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