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不屬於她。
與其越陷越深,不如快刀斬亂麻,從他的溫柔裡及時抽身。
傅晏寒心緒翻湧,最終什麼都沒說,“我在山下等你,半小時後你不下來,我就上來找你。”
說完,他闊步離開。
葉綿綿偏頭,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半晌,她收回目光,在墓碑前蹲下。
她伸手,手指輕撫著照片上英氣勃勃的葉世東。
她挑了她爸最意氣風發時的照片,自從他變成植物人後,成日都是熟睡的模樣,她再也沒見他衝她笑過。
“爸爸......”
千言萬語,她已無人可以傾述,她靠在墓碑上,眼淚再次決堤。
傅晏寒再次上來,葉綿綿靠在墓碑上已經睡著了。
這幾天忙著葬禮,她幾乎沒怎麼睡過覺,現在葬禮結束,她心底緊繃的那根弦一鬆,身體吃不消。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在她旁邊席地坐下,目光從她的臉落到她腫得老高的腳踝上。
那天在醫院,她的腳踝就腫了,這幾天,他都在給她揉藥油。
但她每天跑來跑去,硬撐著不休息,腳踝的扭傷一直沒好。
他從褲袋裡掏出藥油放在一旁,把她的腿搭在他膝蓋上。
他拔了蓋子,倒出藥油在掌心搓熱,一點點揉進她腳踝處。
葉綿綿睡得很不安穩,眉心緊蹙,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她一直喊著爸爸。
太陽西斜,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她的臉蒼白得幾近透明,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傅晏寒俯身,將她攔腰抱起,踩著台階一步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