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也知道,傅知易既然敢將這麼私密的消息說與她聽,壓根就不怕她泄露出去。
原來的路蓁蓁選擇了離開傅家,客死他鄉的背後指不定就有傅家的手筆呢。
畢竟隻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不是嗎?
不過富貴險中求,這點小瑕疵壓根不影響這份工作的美好!隻要她跟傅知易永遠站在一條船上,就不用擔心了。
深吸一口氣,路蓁蓁站起來表決心:“既然已經嫁做傅家婦,生是傅家人,死是傅家魂!”
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傅知易眼眸閃動,似笑非笑地看了路蓁蓁一眼。
路蓁蓁知道自己雖然表明了態度,可大約傅知易是不太相信的。
畢竟誰能這麼快就接受自己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
能將來當權勢滔天大官的人,心眼子起碼有八百個,她這點小心機,就別班門弄斧了。
索性就把話攤開說明白:“我是路家庶女,嫁到傅家本就是高攀。”
“若四爺寫放妻書於我,我回到路家的下場隻怕是被遠遠地發嫁到外地,給人做妾也說不定。”
“再者,我已然知道了四爺的秘密,就算四爺放心讓我離開,其他人卻不一定放心。”
“我是個貪生怕死的弱女子,隻想安安穩穩地活著。留在傅家,和四爺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
“更何況,我會努力配合四爺,絕對不會給四爺拖後腿的!我發誓,若是我對四爺有半點不好的心思,就讓路家滿門不得好死!”
路蓁蓁誓言旦旦,毫不心虛。
若真有什麼事情,儘管報應到路家人身上去,關她路蓁蓁什麼事?
要知道原身就是被路家推出來替路家大爺路虎消災的,她對路家可沒什麼親情。
原來的路蓁蓁之所以拿著金銀細軟沒回路家,而是選擇離開京城,就知道她對路家也怨恨在心的。
隻是她沒想到,即使沒回到路家,也沒有多活幾日。
傅知易這才正眼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新娘子,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身材纖細,容色甚美,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淩淩的十分坦然,透著勃勃的生機,此刻還帶著一點狡黠,卻並不令人討厭。
當初他讓人打聽過路家二姑娘的性子,說是最是溫柔和順,好拿捏。
不然他也不會鬆口同意這門親事。
而眼前的新娘子,身上可沒半分好拿捏的樣子。
到底是路家換了人,還是路家二姑娘一直隱藏了本性?或者路家二姑娘另有所圖?
眯了眯眼睛,傅知易掩下心思,不動聲色地道:“既如此,那先喝合巹酒吧。”
說著斟了兩杯酒,遞過來。
路蓁蓁沒多想,乾脆地接過了酒杯,衝著傅知易一舉杯,爽快地一口乾了。
乾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酒怎麼有點苦?
傅知易看路蓁蓁這麼爽快,眼神一暗,跟在後麵也舉起酒杯,慢悠悠地喝光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兩人麵麵相覷,氣氛不見曖昧,隻覺得尷尬。
還是傅知易先開了口:“安置吧。”
說著,就大咧咧地掀開了被子,躺下。
路蓁蓁吞了吞口水,進度這麼快的嗎?
轉念一想,怕什麼?反正他不能人道,就算在一張床上,也是睡素覺。
當下放下心來。
還好之前已經拆了鳳冠,換了家常衣裳,路蓁蓁視死如歸的脫了鞋,上床後儘量遠離傅知易剛躺下。
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向傅知易:“有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