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根!”天瞳猛的沉喝了一聲。
“我這就回去,就回去!”石根一扭過頭,卻又是一臉的恐懼,彎著腰,吞了吞口水看著那條死蛇,朝後麵跑去。
等他跑到天瞳身後,卻又朝我咧嘴怪笑。
天瞳好像後麵長了眼睛一樣,扭頭去看他,他捧著肚子飛快的跑了。
“天瞳。”我見天瞳又要離開,忙追上去:“我媽在殿裡,你可不可以將她帶出來,或是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相對於石根,我還是願意相信天瞳的。
“我說過,這正殿我進不去。”天瞳看了一眼掉漆的殿門,朝我沉聲道:“殿中的人如果不願意出來,誰也沒辦法。”
“那嫁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你家的事,我隻想抓住那條蛇。”天瞳卻頭也不回的跟著石根朝後走。
我心中又怕又驚,看了看那關上的門,走過去敲了敲:“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意,回去,等明天再說。”我媽聲音有點發哽,又好像強忍著痛苦:“等明天。”
“為什麼要等明天?”我忙又問了一句。
但裡麵再也沒有聲音傳來,我想到我媽腿上滲出的血,心中閃過恐慌,生怕她出事,想推門進去。
手剛碰到門把手,卻聽到天瞳的聲音傳來:“你如果進去,你媽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扭頭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去而複返:“可我媽……”
“我沒事,知意你跟天瞳大師去木屋裡,去吧。”我媽聲音有些痛苦,卻又好像無力,懇求的道:“媽求你了。”
我握著菜刀,看著那兩扇掉了漆的大門,抿了抿嘴,轉身看著天瞳,然後頭也不回的朝木屋走去。
小時候我媽就告訴我,要聽大人的話,彆問為什麼,因為大人不說,總有不說的理由。
就像當初我問她,為什麼要嫁給我爸,明明她可以養活我,她也沒有告訴我。
我大步大步的朝木屋走去,眼前水光閃動,鼻子發酸,好像被塞住了,卻隻是用力吸了吸鼻子,大口喘著氣,將眼中的水光給逼回去,緊緊握著手中的菜刀。
白天的木屋十分寧靜,我坐在桌前,看著竹林,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害怕。
木屋後麵不時傳來石根尖悅的慘叫聲,那聲音淒厲得好像地獄的惡鬼,整整嚎叫了一整天。
我並沒有去後麵的石頭屋裡問石根,因為我不相信他。
既然我媽說等過今晚,那就過了今晚。
或許是心中有事,我坐在那裡居然並沒有感覺到餓,卻心焦如焚,嘴裡發苦。
好不容易等著日落,我握著菜刀,沉眼看著那個石墩子,想著天瞳應該來了吧。
如果他不來,那條蛇來了,我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去找他。
可這會我卻不敢出木屋,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什麼拉長嗓子的叫聲傳來。
跟著竹外的小路上有幾個黑乎乎的人影出現,那人影好像很矮,還沒到我齊腰高,似乎還抬著個什麼黑漆漆的東西。
我皺眉看了看,竹林裡黑,完全看不清,拿著手電照了一下。
卻見哪是人啊,是幾隻和人一樣站立著走路的黃皮子,抬著一頂用木頭搭著,遮著蛇皮的轎子。
手電一照,它們雙眼帶著幽幽的綠光,一臉毛咧著嘴朝我笑。
我嚇得手直抖,卻見到一個嘶嘶的聲音道:“吉日到,請新娘入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