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和柳莫如,隻要一談及天瞳,氣氛就會不大對。
柳莫如這次聽完,卻又隻是嗬嗬的笑了笑。
我冷眼看著他:“蛇王一族以柳為姓,可你卻叫莫如,還是莫家的莫,但你又不是我媽莫問琴生的,是和莫家有什麼關係嗎?”
“天機局的人告訴你的吧。”柳莫如昂起身子,雙腿跟拖著的蛇尾一樣拖到桌邊。
頭趴在桌上,伸著舌頭舔了杯水雖:“我說了你可能都不信,這事就這樣吧,到時你就知道了。”
“我來找你,是因為銀絲蟲我有線索了,可以跟著銀絲蟲找到那條蛇,你媽估計就是跟那條蛇在一起。天瞳不在,我怕你不會跟我走,所以才問你知不知道天瞳在哪裡,可沒想以挑撥你們。”
說得好像剛才我怪錯他一樣,但看著他跟蛇一樣,折成九十度的腰,我還是砸吧了下嘴。
男人水蛇腰,鐵定不能交,更何況柳莫如本身就是條蛇。
但銀絲蟲關係到找我媽,我看了一眼柳莫如,不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轉眼看了看香爐,站起來大叫道:“五七,五七!”
五七急急的跑出來,明顯十分不滿:“你又怎麼了?”
“我幫你師父把胡古月的事情解決了,讓他把人皮給我,快點。”我盯著柳莫如,頭也不回的道:“我就要走了,沒時間跟他耗。”
“哦。”五七嘟著嘴,弱弱的應了一聲,拔著小胖腿就朝道觀裡麵跑去。
“嗬嗬。”柳莫如低笑,撐著桌子坐起來:“敵人的敵人算是朋友,我和沉靈不對付,你又不信我,加上也不信沉靈,所以讓沉靈來應證我的話是不是對的?”
“蘇知意,你真的挺像蛇的,生性多疑,遇事寧靜而不動,就像蟄伏著等待獵物的蛇。”柳莫如伸著脖子,湊到我麵前:“有沒有感覺最近更像了?”
我沉著眼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多說無益。
沉靈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將一個布包丟給我:“你的人皮。”
他一說這句話,我就感覺有點怪,雖說不是“我”的皮,可這怎麼看都是我的。
但還是接過來,伸手卷開,看到膻中位置有那粒小痣後,這才又重新收起來:“蛇王找到了銀絲蟲的線索了。”
沉靈卻不急不忙的拿了個醫藥箱,遞給我:“昨天和今天,兩天,直接抽兩管。”
我看著那醫藥箱,他這是讓我自己抽?
“蛇王是從神殿找到了銀絲蟲的線索?能找到那條蛇,也就隻有蛇王了。”沉靈卻熟練的將醫藥箱打開,拿出紮管,示意我伸手。
這是我和沉靈講好的條件,我不知道沉靈將符紋什麼的解到什麼地步了,但抽兩管血也沒什麼,老實的將手腕遞了過去。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柳莫如卻一把將我胳膊推開。
看著沉靈道:“想來你也有辦法對付那條蛇了,把東西給蘇知意。血抽我的,比她的更有用。”
他說著,就將胳膊遞了過去,朝我道:“沉靈道長善長的東西可多了,不過明碼標價,蘇知意你用血跟他換的,怕是什麼大東西。”
我本想推開柳莫如的胳膊的,但聽他這麼說,乾脆收回了手:“是莫家的符紋,既然抽你的血,等沉靈道長解開,你也一塊聽一聽吧。”
他跟莫家關係好像很深,而且會所這事,原本就有他的功勞。
而且這樣一來,我也不算欠他人情。
柳莫如點了點頭,示意沉靈抽血。
“蛇族冷血,且血少,雖不如莫家人的血貴重,可莫家血我多,蛇王的血卻少。更何況是蛇王難得的熱血,自然是要抽的。”沉靈熟練的紮管插針,卻看著我嘿嘿打趣的笑。
我沒理沉靈的取笑,看著淡色的血裝滿了真空管,柳莫如卻臉色都沒有動一下。
沉靈真的抽了滿滿兩管,這才從道袍兜裡遞了個東西給我:“這是用銀絲蟲煉出來的蟲卵,裡麵裝了氮氣,一放出來就會孵化。”
我接過來,就見是一個密封的玻璃管,裡麵許多細得好像鹽粒一樣大小的蟲卵,顏色淡黃。
“這有什麼用?”我握著玻璃管,看著沉靈:“難道讓我自己寄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