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蔡昌順說這些,看他的樣子,也應該是記起來什麼了。
那隻招財貓就在他們家,他就算中了迷魂術,也不會完全忘記,更何況每天都在客廳點蠟燭燒紙招財。
忙抬手,準備讓阿紅放倒蔡昌順,至少先留著命再說。
可蔡昌順卻抬頭看了看我,跟著猛的拔腿就衝向了房間的窗戶。
單位老式的住宅,和我家一樣,都是沒有防盜窗的。
我忙撲過去想抓住他,他卻直接已經頭朝下,一個倒栽蔥栽落了下去。
隻看著他頭頂帶著血,然後整個人翻倒過來,躺在血泊裡,眼睛好像看著遠方,又好像看著窗戶。
我趴在窗戶邊,看著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楊隊說就算那些孩子的身份查出來,也不會公布出去,更不會通知家長。
“我打電話給局裡了。”袁星辰走到我身邊,看著下麵的屍體:“楊隊他們可能早就有準備,這種事情天機局經常碰見。”
我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看著袁星辰:“你說他為什麼要跳樓?”
這才四樓,不一定會死,可他卻是頭朝下栽下去的,明顯就是尋死了。
“人容易被各種貪念迷了睡,有時清醒過來,難免會後悔。”袁星辰說這個的時候,倒不像以往那麼弱弱的。
反倒雙眼清明的看著我:“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醒過來就是那樣渾渾噩噩,和死沒什麼區彆,醒過來也不能接受自己做過的事情。”
我抬眼看著袁星辰,她臉上還是那樣怯怯弱弱的表情,可眼神卻十分堅定的與我對視。
見我看著她,袁星辰似乎有點害怕,卻還是將手伸給我:“就算你找了心理醫生給他,這種經曆會影響他一生,就算消除了記憶,他也不一定活得過去。”
“天機局入局第一條宣言,你還沒聽過嗎?”袁星辰見我沒伸手,小手抖了抖,主動把我拉起來。
扭頭看了一眼窗戶:“生命可貴,但命不隻人有!”
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我看著袁星辰因為拉著我,頭發中藏著的蛇動了動,突然也有些明白了。
天機局是調和各族與人類的關係,這其中不隻是蛇族,還有各類種族,所以他們看重的,不隻是人命。
這次來的不是楊隊,而是幾個穿便裝的天機局人,用最快的速度將蔡昌順的屍體給收拾了,順帶把地板都用水清洗掉了。
我和袁星辰下樓,有個穿著白褂的人走出來,看了袁星辰一眼:“袁姐,這個人和河裡撈上來的那個一樣,已經是個死人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能活動,保留著意識,屍體暫時會帶回局裡檢驗,有結果發你。”
袁星辰弱弱的點了點頭,然後揮手就坐上了我的小電驢上:“他可能知道自己早就死了。”
我沒想到袁星辰在天機局,居然是被叫“姐”的存在。
看著那輛黑色的麵包車劃破清晨小區,飛快的開走:“你們是用什麼定義生與死的?”
“機能和意識。”袁星辰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道:“有人下樓了,走吧。”
這會已經六點多了,開始有大爺大媽下樓晨練,我騎著小電驢帶著袁星辰準備回家。
路上袁星辰告訴我,天機局對於生與死的定義與正常生物學不同,但劉小麗和蔡昌順這種還是沒有見過。
劉小麗死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著的,她頭被阿赤生生勒斷。
卻一點血都沒有出來,可在這之前,她無論說話做事,除了詭異點,可看上去都是個活人,那她的血去哪了?
蔡昌順雖然出了血,但出血量似乎也不夠。
這個問題袁星辰也不知道,我們回到家,我準備洗個澡好好的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