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家的人,是我見過的玄門中人最多的了。
青詩算是最小輩,可我記得她稱呼青言是“太爺爺”,怎麼這就成了一個少女了?
而且青詞我也見過,是個挺有風韻的中年女人,可這青言不隻性彆不對,年紀也不對。
“天瞳法師,就按我們今天在天機局說的,中元節玄門大會上見。”青言卻並未跟我多說什麼,隻是手不停的摸著鉤蛇的頭。
原本痛苦脫力的鉤蛇好像慢慢的恢複了力氣,黑色的蛇鱗上有著水光閃過,居然慢慢的不見了。
這情況在前麵時,我就見過,估計這條鉤蛇能隱身什麼的。
青言伸手指了指樹林裡,就見草地上有著蛇形的痕跡朝樹林中去了,明顯是那條鉤蛇遊走了。
見鉤蛇走了,青言卻隻是看了一眼匍匐在天瞳腳下的阿赤:“你倒是會找靠山。”
跟著慢慢撐在手中的油紙傘,瞄了一眼我左掌心:“有些東西落地生根啊,蘇知意也不知道你這是動氣好,還是不好。不過物得其反,希望你能撐過去,要不然玄門大會沒了你,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握著菜刀,將左手心緊了緊,就算痛得發抽,卻還是撐著笑。
就那樣看著青言依舊站在那條大蛇上,慢慢的被馱著朝樹林中而去,全身發著痛,就算滿腹的疑惑,也不敢攔青言問。
等青言走了,我這才感覺頭昏眼花,後背被鉤蛇的蛇尾扯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天瞳轉眼看了看我左掌心,取出一塊白布:“給我。”
“我手心裡麵是什麼?”我將左手遞給天瞳,左手的煞氣是在天瞳放血後突然就有的,自然和他脫不開乾係。
“以後你就知道了,對你有用。”天瞳用白布將左手纏好。
我聽著低低的笑,是有用啊,如果沒有這隻左手裡的煞氣,我和五七,對上青語和那條鉤蛇,就算五七再厲害,也沒以一敵二的本事。
而且五七還不能殺生,就等於完全沒有勝算。
可天瞳做事,和我媽以及蘇衛國都是一樣的,藏一半掩一半,無論是什麼,都不會明說。
我眼前好像又被雨水糊住了,看著天瞳那張無論何時都那樣聖潔俊朗的臉,好像都有點模糊。
阿赤這會又急急的纏到了我手腕上,隻是依舊有點害怕的感覺。
可見青言比青詞她們厲害了許多,是那種讓阿赤都十分恐懼的存在。
我將菜刀換到左手,將刀鋒收了收對著自己,以免誤傷了天瞳。
抬腳朝回走:“多謝了,我還得回去,車子停在路邊呢。”
可一抬腳,就牽動後背的傷,痛得我一個踉蹌,差點朝前栽去。
“蘇知意。”天瞳一把將我摟住,輕歎了口氣:“你以後會怪我的。”
我眯了眯眼,還想笑,天瞳卻將我打橫抱起:“鉤蛇因為蛇身太大且長,藏身於水中,卻也能遊走於陸地,所以通體漆黑,且能借水隱身遁形,天生能引狂風大雨。”
“這本是已然絕跡的上古凶獸,也不知道青言是從哪裡找了出來的,還是特意養出來的。”
“鉤蛇身有劇毒,靠蛇尾上的雙勾,將岸上的獵物拉入水中吞食,所以尾勾上毒性最大。”天瞳低頭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你如果不是莫家人的話,早就昏死過去了。”
我聽著苦笑,原來莫家人,還有這麼多的好處。
可聞著天瞳身上讓人安心的竹葉葉,心中還是發酸,我將頭朝天瞳胸口靠了靠,深深的嗅了一下。
或許是受了傷,抑或是很久沒有這樣親昵了,我心中有點發酸的道:“天瞳,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不要這樣若即若離,不要這樣隱隱約約,不要這樣總是有什麼都瞞著我。
天瞳身子好像一僵,頭慢慢昂起,看著遠處的路燈。
我心突然慢慢沉了下去,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隻得閉上眼努力放輕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蘇知意。”卻聽到天瞳低淳的聲音傳來:“我可能是一尊石像修行成的,不會明白你們人類這些情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