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拿著背包過來,找出裡麵的針線包,摁著我肩膀:“我先把旁邊腐肉和膿血擠刮好,你先忍一下。”
“天機局那邊還好吧?”我被他手指一戳,就痛得差點叫出聲來,忙開口道:“何老受了傷,楊隊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天機局可不隻他們幾個人。”天瞳微涼的手指刮過後背,就好像硬生生的扯起了一塊皮。
我痛得抽了一下,猛的悶哼了一聲,半昂著頭,看著有什麼從頭上滴落。
見是汗珠,並不是血,心才安定下來。
可痛得整個人都僵了,過了半晌才喘出口氣:“青言是怎麼回事?不該是個男的嗎?”
青詩的太爺爺居然是個少女?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以前是個男的。”天瞳手指將幾個傷口處都用力擠壓,和用手指刮擦了。
等他鬆開摁著的肩膀時,我這才發現他握著一大塊白紗布,這會全部都染滿了黑血。
“青言和你外公算是兄妹,這中間的淵源還是讓莫家人來說的好,我也不是很清楚。”天瞳將我摁著的肩膀放開,從包裡翻了件衣服給我:“咬著點,會很痛,彆咬破了舌頭。”
“我說話,你聽著就好了。”天瞳說著,就將針線包裡我穿好的線拿起來:“鉤蛇是凶獸,居於水中,毒也是見水就長,所以最近不要沾水。”
我感覺針尖戳破發麻的皮膚,相對於剛才擠壓刮擦的那種痛意,這縫合時除了難以忍耐,倒也不是這麼痛了。
乾脆枕著那件衣服,趴在床上,聞著灰塵、紙皮間,天瞳白袍上的竹葉味。
天瞳手不知道為什麼涼得很,一個個的傷口縫合著,越到下麵就越涼。
我被他冰冷的手指,和縫合時微微的痛意刺激著,半點睡意都沒有。
半偏著頭看著天瞳:“是青言拌住了你嗎?”
天瞳縫合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著我,眼裡居然有著傷痛。
“沒事。”我見他這樣,生怕給他增加心理負擔,忙道:“就是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是。”天瞳低頭縫著針,低聲道:“是其他人。你敲錫環的時候,我聽到了,但走不脫身。”
我想不通,有什麼樣的存在,會讓天瞳脫不開身,幸好他最後還是來了,要不然我對上青言,真的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天瞳縫合得很快,等最後掐斷線的時候,我後背已經再次痛得麻木了。
他看了一下,確定沒什麼遺漏的,這才把五七給的瓷瓶揭開,聞了聞:“如果說還有誰能解鉤蛇毒的話,怕除了沉靈,再也找不到人了。你挺大膽的,居然敢拜沉靈為師。”
我原本也是害怕的,生怕沉靈把我煉了藥。
可現在隻要想到沉靈一手刷視頻,一手捏著冰棍唆,就感覺除了那一身道袍,和外麵傳說的恐怖,就是一個普通且會享受的老爺子。
低笑了一聲,不揭自己師父的短。
轉移話題,抬眼看著天瞳:“我見到蘇衛國了。”
“在哪?”天瞳也有點好奇:“天機局用了天眼找他,還特意動用了觀香門的引路香,也沒有找到。”
“在一枚玉卵裡。”我眨眼看著天瞳,心中的疑惑再次升起:“羅芳好像在幫蘇衛國,她魂飛魄散了,但最後卻說蘇衛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天瞳,難道莫家人就一定要嫁給蛇王,產下蛇子嗎?”我突然感覺有點迷惑。
比如蘇衛國弄了嫁蛇定禮,華若辰也次次用人纏蛇的畫麵引誘我,柳莫如就更不用說了。
沉靈更直接,在我來找他的時候,給我下了藥,差點就讓我和柳莫如成了。
那個時候,我並不信任沉靈,但現在看來,沉靈並不壞,隻是當時說的話,有點嚇人罷了。
可他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和蛇王柳莫如生下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