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握著刀,引著阿赤慢慢纏緊,看著顧照影:“你是條蛇,柳莫如是蛇王,天瞳一心還想著讓你回歸山林。”
“對不起。”顧照影躺在地上,任由阿赤纏緊,臉雖痛苦,卻依舊笑著道:“他答應過我,隻要引蛇王和那個天瞳入陣,就會放過他?隻有他能救了,我也沒辦法。”
“陳池西嗎?”我突然從她眼底看到了陳池西,握著刀走過去,將阿赤收回,對著她脖子猛的就是一刀。
蛇的七寸並不在脖子,所以她不會死,但也會脫力。
顧照影痛得在地上打轉,瞬間化成蛇形。
“陳池西死了,他中了死降術,是周紫琪給他下的。”我握著刀,讓阿赤去幫阿紅。
回頭看了一眼顧照影:“那個泡人酒的騙了你。”
“不會的。”顧照影猛的昂起了蛇身,鱗片下麵鮮血淋漓:“他說過的,隻要我幫他將周紫琪的屍體快遞給陳池西,就能洗清陳池西殺人的嫌疑,就會放過他的。”
阿赤飛了過去幫阿紅,那條水化的蛇,瞬間消散,它們兩條蛇彈飛著衝進了彆墅裡。
可進去後,天瞳和柳莫如並沒有一個出來。
水幕之上的人臉猙獰得更加厲害了,大雨衝涮著花園的圍欄,上麵的紅漆似乎被洗掉了,每一片木板上,都用朱紅的朱砂畫著符紋。
木板下麵的土地被衝開,一顆顆人頭露了出來,有的已經腐爛了,有的看上去還是完整的。
顧照影一騰而起,卻不知道為什麼又脫力的掉在地上,並沒有逃離成功,而是滿臉吃驚的看著水幕。
“你也出不去了,那個男人一開始就打算讓你也一塊死了。”我見她那樣,就知道肯定又被騙了。
不是說蛇最陰險的嗎?顧照影真的是不大聰明的樣子啊,還眼瞎,總看不對人。
顧照影蛇尾一甩,在水幕周圍遊轉,明顯就不相信她出不去。
我轉眼看著在努力用走陰門的秘術,安撫陰魂的花童,她這會完全沒時間講話。
確定水幕暫時打不開,我轉身就要進彆墅。
可原本在水幕周圍遊轉,想找出路的顧照影一竄就攔在了我麵前:“你不能進去,我答應他,攔住你們的,尤其是你蘇知意。”
“你真的是眼瞎,又傻啊,他騙了你。”我實在不想跟她去解釋,也沒時間跟她解釋,看了一眼攔在前麵的顧照影:“如果天瞳沒出來,我就用這把刀,一刀刀的剮了你。”
“你以為憑那兩條血蛇就可以了嗎?”顧照影慢慢的盤起,化成了人形:“你不是會讀心術嗎?看出我這些傷口是怎麼來的了嗎?”
“都跟你說了陳池西死了,你還要幫他?”我握著刀,看著顧照影:“你割了身上的蛇肉給陳池西吃對不對?這些傷都是你自己弄的,你也不是什麼修行未成,而是比那條眼鏡蛇厲害,隻是藏得深。”
這些我都知道,隻是我沒想到顧照影連情緒都這麼平靜,明明想著算計天瞳和柳莫如,卻半點都不去想這件事情,讓我共情時都看不到。
“陳池西死了沒關係。”顧照影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他有辦法能讓陳池西再活過來,所以我不能讓你進去。你不過是青家一個小人物,彆想著帶了阿赤這條青家之寶,就能如何了。”
彆墅裡麵嘶吼聲更厲害了,可我卻並沒有聽到九轉輪回杖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天瞳說話。
連阿紅阿赤進去後,也再也沒有出來。
裡麵的情況,怕是比外麵更麻煩。
我看了一眼花童,若雪已經縱身在水幕之上,以貓特有的輕盈腳步,在水幕之上飛快的遊走。
隨著花童念咒,若雪身上的毛一根根的飄起,對著那些猙獰的陰魂紮去。
“我說了,我不是青家的人。”我握著刀,慢慢的取下右手的蛇綃手套。
顧照影微微抬手:“是嗎?憑你是蛇後嗎?連蛇王都被重傷逃離,你一個還未懷有蛇子的蛇後,連血蛇都沒有的蛇後,有什麼本事?”
“如果你不進去,我站在這裡,也算饒你一命。”
我將左手的蛇綃手套取下,收好後,將那道粉色的疤痕對著顧照影:“那你試試,看是誰饒誰一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