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隻是跟在祝繁山後麵朝前走,更沒有問天瞳這下麵關了什麼。
祝繁山這巫舞看上去沒什麼,但隨著他跳著巫舞,原本黑漆漆且廣闊無邊的通道,慢慢的開始變化。
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我和柳莫如下來時看到的樣子,一條長,卻在兩側安有小射燈的通道。
祝繁山雙腳一跺地,所有的燈都亮了,他就站在那輛電梯門口。
青語用她的眼角虹膜打開了電梯 ,到電梯 裡後,沉沉的看了我一眼。
我左手反過去,幾乎算是本能的去摸手腕上的阿赤在不在,可一伸手就碰到了天瞳拉著我的手背。
他似乎愣了一下,扣著我手的五指緊了緊,表示他在。
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傳來尖悅的痛意。
我手指順著他手背勾了勾,摸到了手腕上的阿赤,這才朝天瞳笑了笑:“怕阿赤落在這下麵,再來找就麻煩了。”
天瞳半垂著頭,低眼看著我,那眼裡有什麼閃過,聲音依舊那麼沉穩:“蘇知意,我在。”
“我知道。”我拉著天瞳,往前一步:“電梯開了,先上去吧。”
天瞳自來能看穿我的心思的,從兩條血蛇在我手腕上開始,我遇到危險,總是本能的去摸右手腕,確定血蛇在不在,但那也是天瞳不在的情況之下。
有天瞳在,我總是安心的,從來不用確認有沒有血蛇。
可剛才,明明天瞳拉著我,在青語站在電梯看過來的時候,我依舊想伸手去探阿赤在不在。
天瞳怎麼可能沒有感覺,所以還要告訴我,他在的。
可他在又有什麼用?
天瞳對我,已然沒有了原先的意義了……
“天瞳法師,不等蛇王了嗎?”青語見我們都進了電梯 ,轉頭看了天瞳一眼:“他能進來,怕也是天瞳法師提醒,對不對?”
天瞳拉著我,輕笑著沒有說話。
青語低低的笑了,手腕上那條青蛇也慢慢的彈起,吐著蛇信,細細的扭動著蛇頭。
“天瞳法師在天機局住過一段時間,怕不是因為對天機局有什麼歸屬感,認為自己該呆在天機局。而是也想探這天機局的最高機密吧?要不然憑蛇王的本事,怎麼入得了這天機局最後一層?”青語說著。
轉眼看著我:“就是不知道蘇小姐知道多少?”
“我也有幸在天機局住過,還跟何誌傑下來看過一些東西。”我握著天瞳的手,抬頭對上青語探詢的眼睛:“青小姐,猜我知道多少?”
青語目光收了回去,連那條青蛇也軟軟的趴了回去。
我說完話,也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血蛇,還有那隻和天瞳緊扣在一塊的手。
我知道多少?
我在天機局呆過,可天瞳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什麼,連天機局下麵的格局,都是柳莫如跟我說的。
天瞳從未跟我談過!
祝繁山陪青語到胡古月家談判,這是早一天就定下來了的,天瞳昨晚出去了,到早上才回來。
剛才他留下來應付祝繁山,讓柳莫如帶我硬闖天機局,我就感覺有點不對。
畢竟天瞳前一晚才吃過我和柳莫如的醋,跟著就讓柳莫如帶著我闖天機局,這就好像在給我和柳莫如製造獨處的機會啊。
而且我們來並沒有多久,天瞳又是如何三言兩語說服祝繁山和青語,讓他們一塊來這最底層的?
剛才他伸手摁著我手往大理石上貼的時候,他知道我能聽到什麼,不是嗎?
可我還是為他說謊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謊。
大概是為了不讓青語看出來,天瞳對我也隻是利用。
也同時在安慰自己,不要看上去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