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朝站在門口看熱鬨的胡古月打了個招呼:“我跟她去看看。”
“人心啊,可是最薄涼的。蘇知意,人是恒溫動物,可人心啊,可是最容易變的。”胡古月看著陳姨。
朝我揮了揮手,扔了個鑰匙過來:“我最近怕天機局報複,也怕祝由家給我搞事情,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
我點了點頭,接過胡古月扔著的車鑰匙。
正準備走,胡古月卻又叫住我:“你一個人去嗎?不等天瞳回來了?”
我心裡不知道怎麼的膈應了一下,朝胡古月擺了擺手:“沒事,我先去看看,有事再請教你。”
說完著坐在地上的陳姨道:“先上車,說說怎麼回事吧。”
“什麼事,你還不知道什麼事嗎?”陳姨翻身站起來,還要罵。
我猛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手腕上的血蛇“嘶啦”了一下蛇信,嚇得她後退了一步。
“如果我出手的話,陳姨你怕是沒機會在這裡哭了。”我伸手安撫著兩條血蛇,看著陳姨道:“上車說說吧。”
大概是我以前太過乖巧懂事,所以陳姨就敢在我麵前,指著我罵。
等上了車,陳姨還不停的摸著車子:“這就是他們說的豪車吧?蘇知意,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的什麼人?是不是大老婆?你這混得可以啊,大老婆對你不錯啊。”
胡古月那禦姐範十足,確實有“大老婆”的樣子。
但陳姨依舊認為我是自甘墮.落,給天瞳當三,才有錢還她的高利貸的,就讓我心裡很不舒服了,難道我就隻能給人當三,才能掙錢嗎?
“係好安全帶。”我發動車子,也懶得去解釋:“你家裡到底怎麼了?”
陳姨這會也緩過神來了,雖有點心有餘悸的看著我,卻也依舊不甘不願的道:“你還不知道?”
“說!”我實在受不了她這麼胡攪蠻纏,猛的一拍方向盤,一腳刹車,冷聲道:“你不說就算了,下車自己回去。”
陳姨被我嚇了一跳,瞪著我還要發怒。
我冷聲道:“你家的事,是不是我下的手,你心裡知道?袁星辰讓你來找我,你就順杆子把這事賴我頭上,以為罵幾句我就得承認,要幫你解決是不是?”
“這不就是你下的手嗎?”陳姨被我點破想法,聲音發弱,卻依舊嘀咕要說什麼。
我橫眼看著她:“陳姨,你是不是認為我就該幫你?”
陳姨被我看得有點怕,拉著安全帶朝後縮了縮,過了半晌,才慢慢啜泣了起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都家破人亡了,你說我不怪你,我怪誰去?”
“是那兩個蛇頭嗎?”我乾脆沒開車,手撐在方向盤上,看著陳姨:“那東西邪門,你早該放開了的。”
陳姨冷嗬嗬的笑,陰陽怪氣的道:“你是現在能伴上有錢的男朋友,幾十百來萬的出手都不眨眼。換成以前,你跟你媽給人換個拉鏈才兩塊錢,你路過我家小賣部,連根三塊錢的冰棍都舍不得吃,有機會掙個幾十萬,你會舍得?”
“我們小本生意,能掙錢點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有個能生錢的路子,誰舍得放。”
“不是有句俗話嗎,窮生歹意,富講良心。你現在是有了錢,如果你沒錢,你看你看著那兩個蛇頭,會不會起心思。”陳姨說話,又風涼,又好像要講額外的什麼。
我扭頭看著她:“講不講良心,跟窮和富沒有關係,為富不仁的也有,窮生歹意的也有,隻是看人不同。陳姨你也說不上窮吧?”
“你這樣東拉西扯,又是窮又是富的,你家的事,是不是和錢有關?”我最近也算見多了各種怪事,所以從陳姨這不停的提“有錢的男朋友”,“窮啊富啊”,還把這個鍋往我身上甩,就知道肯定是也有關錢的。
陳姨聽我說著,猛的趴在車前窗那裡,放聲大哭:“我沒法活了啊,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