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著的好像生生照著描寫套上去的,一點都不生動。可我們看到的肥遺有點像放大的四腳蛇拉長,背上長著肉翅,又有點像西方恐龍的加長版。
我看了一眼,書上記載不多;拿著書粗粗翻了翻,就見天瞳有好幾個地方都折了頁。
微微一翻就是燭陰,九尾蛇,神蛇之類的。
“這是人類的書.記載的,你完全能看懂。”天瞳轉手抽了一本筆記本給我,輕笑道:“這是我最近看書整理出的筆記,有沉靈道觀的,還有胡古月家裡藏書看的,我都用現代簡體抄錄過來了,你有空慢慢看。”
那本記筆看上去厚厚的,我拿到手裡微微一翻,記得挺多的。
有點疑惑的看著天瞳,所以他一直在看書,就是在幫我翻譯筆記?
天瞳幫我拿著枕頭將頭扶了扶,沉聲道:“有些東西時間太久了,人類的記載難免遺失,一族之言也不足以信。所以我給你理了理,你慢慢看。”
我握著筆記本,看著天瞳:“謝謝。”
可說出這話,就見天瞳低垂著頭,微微的愣神。
過了半晌,他才輕緩了口氣,雙眼沉沉的看著:“蘇知意,你現在對我還是挺客氣的。”
我握著筆記的手頓了一下,突然感覺到天瞳語氣中的沉重。
他卻伸手將我手裡的筆記一點點抽出來,放在枕頭邊:“我記得你上次要從你樓下那個陳阿姨家拿回房子的時候,直接上百萬的轉,你都沒跟我這麼客氣。”
我抿著嘴,有點艱難的笑了笑。
“那時,蘇知意你是不是感覺,我的就是你的,跟我毫無隔閡,也不分你我。”天瞳修長白皙的手指擔著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我胸.口。
手指順帶摁了摁我心口:“你願意為我剜心放血,為什麼現在為了一本筆記,反倒這麼客氣了?蘇知意,我現在真的看不懂你了?”
“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也看不透你的想法。你這樣,我明明沒有心,卻居然有點心慌的感覺。”天瞳將手慢慢摁了下來,掌心貼著我心口。
我心口被摁著,自己能感覺到心跳緊張而有力,在胸膛裡快速的跳動,“咚咚”的作響,撞著我的胸膛,又同時撞著天瞳的掌心。
他眼睛裡滿是迷惑,坐在床邊,身子微微前傾,慢慢靠了過來。
額頭與我相抵,雙眼沉沉的看著我:“蘇知意,你說為什麼?你可以為了我做這麼多,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客氣?你瞞了我很多事情,對不對?”
我想抬眼看著他,可他睫毛太長,我抬眼的時候,睫毛劃過他的睫毛,眼皮發癢,又立馬低垂了下去。
“蘇知意,我不懂。”天瞳聲音裡帶著疑惑,滿滿的都不不解:“明明可以剜心,可以為了一個人不要命。為什麼卻又不能真心相對?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什麼時候會的莫家符紋?什麼時候知道沉靈的五雷正法,什麼時候想過要和蛇王結盟,什麼時候對我……”
他居然都知道?
我猛的抬眼看著天瞳,兩人睫毛好像在打著架,兩個人的眼皮都在顫.抖,眼皮直跳,卻都強撐著睜著眼,對視著。
就好像這次誰先低頭,誰先閉眼,誰先逃避,就是誰先輸了。
“天瞳。”我直直的看著天瞳,低笑道:“所有的東西,都是要對等的交換的。我可以為你剜心放血,是因為我不想你總是被青蛇壓製著,總是受傷。”
“我學莫家符紋,沒有瞞你,隻是你從來沒想過我能學會這些,你也不在意我是不是去學。我會五雷正法,是因為沉靈在資料裡有同樣的符紋對比。我和蛇王結盟,是因為……”我眨了眨眼。
感覺到睫毛交動時的微微癢意:“因為天瞳你也和蛇王私下做了很多事情啊?你也瞞著我?”
“蘇知意……”天瞳目光朝下,看著我的唇:“我和柳莫如隻是……”
“天瞳,你想做什麼,我都理解,也都認同。”我撇過頭去,看著輸血袋那血紅色的液.體:“所以你瞞著我去天機局,去那最底層,和柳莫如挖那些秘密,我都不問。”
“可我想做什麼,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沉吸了口氣,將眼睛的癢意壓了下去:“你沒有心,所以你做什麼,都是理性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理性的對待我想做的事情。其實沒有心,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