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困在柳坤體內的時候,是可以出來的,對嗎?”我目光閃了閃,鼓足了勇氣,才猛的抬頭看著天瞳。
身子緩緩傾了過去,跟他以往那樣,用額頭抵著他,和他四目相對,兩人睫毛顫.抖著糾纏在一塊。
天瞳黑沉的眼裡,隻映著我的眼睛,他沉嗯了一聲:“莫家所有的術法,除了青蛇,其他的都對我沒有用。操蛇青家,本就是學的莫家化蛇之術,青言更甚至都是從莫家驅逐出去的。”
青言術法剛發動的時候,天瞳就被柳坤的蛇身纏卷住了,可他一直沒有出來。
但在我被柳坤蛇信卷著,差點吞下去的時候,他卻及時的出來,救下了我。
說實話,我是很感動的。
可那時我也就閃過一絲絲的不可思議,就那麼一絲絲,畢竟當時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傷害柳坤,天瞳就這樣及時的出來了。
但在酒店坍塌的時候,我見天瞳出來,淡然的找尋隱身的鉤蛇和背後那個人的時候,我突然就知道,柳坤或許從來都沒有困住過天瞳,所以柳坤想逃離的時候,天瞳強行將他拉了回去。
我低低的笑了笑,帶著血汙和灰塵的手,抬起來,捧著天瞳的臉。
扭頭看了看緊閉著的門,我沉吸了一口氣,將眼裡的澀意壓下去:“一開始,你就有辦法製住青言,對不對?你可以不讓那些凶獸的陰魂出來,可以讓柳坤的蛇身不會長出鱗肉?”
天瞳額頭和我相抵,卻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雙眼裡依舊帶著沉色,卻沒有解釋。
“後來我和柳莫如衝出來驅趕陰魂,你也有辦法將花童她們送出來,可你沒有。後來酒店坍塌,你也可以將花童她們帶出來,你也沒有。”我說著,心口痛得厲害,重重的喘著氣,卻又感覺胸悶得很。
卻又像咳得不能自己的時候,胸膛跳動,卻又咳不出來,喉嚨發癢,難受卻又根本沒地方發.泄。
天瞳有一條白色的布帶,可以將東西一塊帶動離開,這是在我家縫紉店搬家的時候,他用過。
在地下車庫的時候,就算前麵花童她們要封魂引路不可以離開,可在最後坍塌的時候,天瞳總可以帶她們出來了吧?
我隻得用力捧著天瞳的臉,額頭和他重重的抵著,雙眼沉沉的看著他,想從他眼裡看到一絲絲其他的情緒。
或許聽到天瞳否認,聽他說他沒有我想的那麼厲害,他真的有被柳坤給困住,他不會走陰.門的那種封魂引路的陣法,不會……不能……
可天瞳卻沉眼看著我:“柳坤的蛇骨上麵畫滿了蛇骨令的符紋,借我的血生出鱗肉,這讓我很好奇,所以我想在柳坤體內看個真切。”
“封魂引路呢?花老太對他極為尊敬,那隻藍瞳貓你都認識,你也會那個法陣的符紋,對不對?”我眼睛閃動,看著天瞳:“你可能不會?”
“我會,我體內有青蛇,不能沾染汙穢,陰魂這種東西都不會近我的身。所以走陰.門的術法,無論是走陰的法門,還是封魂引路的陣法,都是我從莫家符紋中改良而來的,隻是我沒有試過,所以教給了花媛,讓她去試。”天瞳卻並沒有否認,依舊一字一句的跟我解釋著。
我突然不知道該問什麼了,或許問著也沒有意義了,慢慢鬆開了捧著天瞳的手,身子緩緩朝下倒。
怪不得走陰.門萬事以天瞳為重,怪不得花童到死,都讓我好好的對天瞳。
天瞳對於她們而言,真的是開山祖師般的存在啊!
花童她們最後那道封魂引路的陣法,我看到的時候,就感覺有點熟悉,尤其是用血的時候,我就感覺更奇怪了。
隻不過莫家的符紋隻是讓莫家嫡係的血,走陰.門的封魂引路符紋,一個人的血不夠,得用十四陰煞女。
那些女孩子,光聽陰煞兩個字就知道肯定是特殊渠道找來的女孩,更何況那些靈貓,花童還特意托胡古月找。
她們一共十四個人,加十四隻貓的血,才能發動一個陣法,那個陣法挺耗血啊!
我翻了個身,趴在賓館的枕頭上。
這小賓館,枕頭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帶著一股子怪味,發著微黃,還硬硬的,硌著我眼睛都痛,我在枕頭上又揉了揉頭。
悶悶的道:“其實你也可以代花童她們封魂引路的,隻是也要用到你的血,而且要用到很多是不是?所以你明知道花童她們用了那個陣法會死,卻依舊沒有代替她們封魂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