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著的手,突然掐破手指,跟著淩空畫了道符,對著窗戶就衝了過去。
花老太背著人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好,以為她是想給花童報仇,可我沒想到她居然在假聖母。
符光閃過,震碎了窗戶的玻璃,整個房間秋風呼呼的吹過,窗簾嘩嘩作響。
花老太抱著藍瞳的手突然一緊,眯眼看著我,那雙渾濁的眼睛,居然和藍瞳一樣,變得幽藍。
可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花老太肩膀上的藍瞳好像受驚一樣,猛的縮小,變成了正常的大小。
“蘇知意,怎麼了?”房間的門被胡古月推開,她滿臉疑惑的看著我:“玻璃怎麼砸碎了?這可得賠錢啊?你們昨晚毀了我一家酒店,現在又砸我玻璃,你這個敗家娘們!”
她說完,走進來準備去看窗子,好像這才發現花老太,吃驚的道:“花老太,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還在等你電話,想著要不要給你打個電話呢?”
“你這是跟貓呆久了,也跟貓一樣,走路悄無 聲息,神出鬼沒的。”胡古月好像被嚇到了一樣,揮了揮手:“我給你安排了房間,先洗漱一下,我就帶你去那邊……唉,你也彆太傷心,看能不能有其他辦法。”
花老太沉眼看了看我,然後眯著眼朝胡古月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勞煩胡老板了。”
“唉,客氣了。”胡古月重重的歎著氣,唏噓道:“花童她們救了我們,我們還得好好謝謝你呢。”
說著就朝外麵叫了一聲:“帶花老太去她的房間。”
她扶著門看了一會,似乎確定花老太進了房間,這才關了門看著我,走到窗戶邊看了看,伸手摸了摸 牆:“用符紋轟玻璃,好浪費啊。”
我坐在門邊的椅子上,身體慢慢朝後靠,看著胡古月:“她剛才想殺我。”
走陰.門如同其名,是走陰勾魂,貓本身就是通靈的,藍瞳是隻黑貓,眼睛本身就怪異,剛才藍光閃爍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身體發輕,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在那一刻,花老太明顯是動了殺機的。
走陰.門殺人,根本不用見血,勾魂奪魄之後,留著一具空殼,行屍走肉而已。
“那你轟玻璃做什麼?不該直接對她出手嗎?”胡古月將窗簾拉下,朝我低聲道:“是因為花童嗎?”
花老太終究是花童的奶奶,走陰.門的門主,她想殺我,我卻不想殺她。
我眯了眯眼,眼睛好像又閃過那件染著血汙和灰塵的繁花章華羅裙,沒有回胡古月,隻是沉聲道:“挖出來了嗎?”
“沒有。”胡古月搖了搖頭,手指符光閃了閃。
走到床邊,在剛才花老太坐的地方坐下來,沉眼看著我道:“蘇知意,柳莫如派了蛇下去看過了,就是昨晚回來後不久。灰門的灰仙也派了徒子徒孫下去,可他們沒有發現。”
酒店所在的位置全部坍塌陷落,人肯定是不好進去的,但蛇鼠之類的,見洞就鑽,先去探探虛實也是可以的。
“沒發現什麼?”我睜開眼,看著胡古月:“沒發現花童她們嗎?”
胡古月眼裡閃過疑惑,雙手撐在腿上,微微前傾:“你和柳莫如出來後,地下就隻有天瞳了,也是他將柳坤的蛇身拉下去的。”
“酒店坍塌,卻隻有他出來了,按理柳坤和花童她們都該在下麵,可蛇鼠都探過了,沒有。”胡古月聲音帶著沉意。
搖了搖頭:“沒有柳坤,也沒有花童,地下室裡除了被砸壞的桌椅,吃剩的東西,破舊的符紋,什麼都沒有。”
“蛇骨也沒有嗎?”我突然有點心慌,看著胡古月:“柳坤的蛇骨那條大,怎麼可能消失?昨晚的法陣,不是說連陰路都封住了嗎?”
柳坤不見了,可能是那個隱藏著的人,借著鉤蛇用什麼法子帶走了。
但花童她們呢?
又是被誰帶走了?
就算是那個隱藏著的人,他帶走花童她們做什麼?